涅阳城外,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偏僻地带,两千士卒静静的卧在草丛中,文聘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神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问道,“子伯先生,你确定敌军今夜会袭营?”
“放心!”娄圭淡然一笑,“老夫也随你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了,你可见老夫所言出过什么岔子。”
“这,这……”文聘有些尴尬,干脆死皮赖脸的开口询问,“先生,我是想问今天这仗我该怎么打?”
娄圭眉毛一挑,“今天随便打吧!但是切记两点,第一,准输不准赢;第二,不得走脱了敌人!”
“这却是为何?”文聘不依不饶的开口问道。
“别忘了此处主帅是谁。”娄圭冷冷的开口道,“刘磐既然心中起了别的心思,我等岂能让他如愿。”
“可是……”文聘开口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这才道,“可是,若不能及时攻破涅阳,黄祖将军恐怕有后顾之忧。”
“放心!”娄圭开口道,“刘子初既然已经坐镇后方,就说明对此战他有必然把握,前军恐怕早有安排,也无需你我担忧。”
文聘这才收神注意起前方,有了娄圭两条命令的约束,文聘心中郁闷不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只等着狠狠的发泄一番。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夜已三更,文聘感觉自己伏在地上的腿都麻木的快没有知觉了,恍惚中听到不远处的涅阳城门似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击鼓!”娄圭大喝一声。
文聘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子伯先生,现在就动手吗?”
娄圭不满的开口道,“让你上你就上,迟疑个什么劲,记得把敌军堵回城中去就好。”
“杀~”文聘暴喝一声,带着一众士卒犹如猛虎出闸,嘶吼声在夜空中盘旋,文聘只想好好厮杀一番,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娄圭带着几名士卒悄悄退去,嘴角噙着一丝笑容,阎象,你会出什么招呢?可别让我失望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暗中的刘磐和蒯越措手不及,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有些乱了方寸,就在两人纠结的时候,娄圭呼哧呼哧的窜了过来,大声喊道,“两位将军,速速率军助文将军将敌人驱赶回城内。”
阎象站在城楼上,看着准备突袭敌军的梁纲率着人出城,心中还在谋划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敌军铺天盖地的嘶喊声,当即面色一凛,吩咐身边的亲兵道,“传我命令,告诉黄夲将军,执行第二套计划。”
随着声音的鼓噪,阎象听出来一丝不对,当即疾声喝道,“鸣金,鸣金~”
梁纲听到城头传来的鸣金声,略有些犹豫,有些怔怔的皱了皱眉后,大声喝道,“撤~撤~”
听着敌军的鸣金声,文聘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说着加快了步伐朝着敌军追去。
离着城门口还有五十丈,看着对方在狭小的城门口为了进城拥挤的有些凌乱的队伍,文聘二话不说,挥舞着长枪就冲了上去。
一时间袁军的骑兵和荆州的步兵混杂在一起,城头上的阎象看着敌军人数不多,反而将自家的队伍拆的七零八落,瞬间觉得心头在滴血。自家队伍回程的时候突然杀出,没想到敌军来的这么突然,时间掐的这么准,自己城头上连弓箭手都没来得及布置,敌军的队伍已然杀到。
借着城头隐约的火光看到敌军的步兵在自家的骑兵群中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横行无忌,阎象心头一惊,荆州何时有战斗力这么凶悍的军队了?自己随着主公同荆州交锋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丝毫端倪,看来,刘奇出事可能是真的,不然刘表也不会将这种底牌都派出来了,想及此处,阎象大惊,对方不会借着这股精锐部队,将涅阳拿下吧!
看到梁纲已然回到城内,阎象心一横,不做丝毫犹豫的开口喊道,“关城门,关城门。”守门的士卒费力的关上城门。
文聘冲杀一阵已然将心中的愤懑发泄的所剩无几,看着城门渐渐合拢,丝毫不恋战,牵着手中夺来的马匹,大喝一声,“兄弟们,撤~”
看着敌军退去,梁纲气呼呼的冲上城头,怒吼道,“混蛋,谁让你们关城门的,我麾下的儿郎都没全撤进来呢!”
阎象开口道,“梁将军莫恼,是我让人关闭城门的,敌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啊!”
文聘回到营中,发现除了辅兵之外,只有一营人马留守,其他人都不知去向,文聘也不敢太过疏忽大意,当即接手了大营防务。
涅阳北门通往荆州军大营的路上,一处幽暗密林中,一列人马伏在暗中,刘磐面有疑色的开口询问道,“娄先生,你确定敌军会从此处经过?”对于娄圭突然打乱制定好的计划,刘磐就心有不满,更何况这里连个敌军的影子都没有却让自己等待。
不待娄圭回应,就听到远处传来军队前行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声压得很低,却瞒不过刘磐等人的耳朵,近了,近了,尽在刘磐等人准备冲出去时,却见为首一人突兀的一刀砍下身旁一人的首级,开口道,“诸位儿郎,你们也是我麾下健儿,安众一役,袁术视我等袍泽如同猪狗,将伤者驱逐出境,如此冷血残暴之人,我等还要为他效命吗?”
听到黄夲的话,袁军不知压抑了多久的队伍开始窸窸窣窣的嘀咕起来,暗中看着这一切的刘磐准备带人冲出去将这支队伍拿下,娄圭开口阻拦道,“公子莫要心急,且待一时三刻,敌军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