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刘巴开口问道,虽说他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此刻刘奇卧在病榻,无法理事,作为臣子的他本应该劝刘奇静养,可从刘奇命令黄祖将自己遇刺之时通告出去,刘巴就明白刘奇不会如此轻易撤军,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自己琢磨不透,这才无奈出声询问。
“你说敌军主将听到我遇刺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呢?”刘奇没有回答刘巴的问题,反而出言反问。
刘巴一脸正色的开口道,“主公,属下僭越,若主公遇刺,敌军主将第一个关心的肯定是主公的是不是身亡了,若主公身亡,想必敌军会趁着我军士气低迷之时逐步蚕食;若主公无恙,敌军想必会严阵以待,全力防守。”
“没错!”刘奇点了点头道,“敌人既然那么想要我的性命,我等何不让敌军主将遂愿。”
听到刘奇分析起生死之事毫不避讳的模样,刘巴这才放下心来,咀嚼着刘奇的话语,琢磨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道,“莫非,主公欲诈死以欺瞒敌军?”
“嘿嘿!”刘奇感受这胸口的刺痛,冷笑一声道,“单单这样怎么行!子初,你说说,如果我手下有一位忠心耿耿性格冲动的将军,囚禁了我指定的主帅人选,欲挥军北上为我报仇雪恨,你说说敌军会怎么做?”
刘巴托着下巴道,“若我是敌军主将,定然是先退守城池,以下犯上,乃是大忌,如此军队,要不了几日,内忧外患之下,必定分崩离析。”
“若是这支军队进攻疯狂,你猜敌军主将会在何处死守?”刘奇循循善诱的开口问道。
“安众遭遇大火,敌军肯定无法死守,而且过了涅水,敌军孤军突入,与后方难以呼应,所以,敌军最大的可能是,死守涅阳!”刘巴略一琢磨开口道,不是他不想别出心裁,可是依照敌军当下形式,如果不想避免和即将成势的哀军死磕,唯有死守,而涅阳之后到宛城,却没有什么合适坚守的地方了,所以只能死守涅阳。
刘奇带着些许笑意开口道,“只要能够渡过涅水,到时候……”
不待刘奇话说完,刘巴就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南阳唾手可得!”
“你呀!”刘奇没想到刘巴这种时候还会轻松的安慰自己,行军有多辛苦自己是知道的,刘巴一句恭贺的话,表面上是恭维刘奇,可一句话也彻彻底底的告诉刘奇,你无须担心,你的计划身为臣子的我一定替你执行下去,不拿下南阳誓不罢休!
“你去召黄祖等人前来,我与你等交代一番,不然的话到时候闹出矛盾于行军不利!”别人未必在意,可刘奇却是在意这点的很,熟读历史的他很清楚,有多少战争失败的起因就是将帅不合。
安众,黄夲暂居的小院,两道身影施施然走来,看到这两道身影,门口的守卫士卒纷纷鞠躬行礼,“见过主簿大人。”
随后一人抱拳道,“主簿大人稍待,我这就去禀告黄将军。”
“慢!”阎象出言制止了那名士卒,“我等有要事找黄将军商议,自己去就好了,不必劳烦你通禀了。”
“偌!”那士卒抱拳站回原来位置,看着阎象二人急匆匆的走进去,心中却在疑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先后有两拨人起来找黄将军,先是黄将军的副将牛偏将,现在又是一军主将阎象阎主簿。”
随着暗中一道身影的指导,阎象二人迅速来到黄夲的房门外,看着虚掩的房门,阎象将目光瞥向了门口的黄夲亲兵,“黄将军在里边?”
那亲兵硬着头皮道,“黄将军在里边休息。”
与黄夲同行的林将军一把推开房门,看到屋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案几从中间断为两半,目光仔细搜寻了好一会,才看到浑身衣衫快要破成布片的黄夲被捆在一根柱子上,脑袋垂在一旁,头发披散下来盖住脸庞。
“主簿大人,情况不对!”林将军看到这一幕,赶紧出言提醒自己身后的阎象。
阎象上前一步,看着屋内情况,迅速走了进去,蹲了下去,将黄夲的头发拨到脑后,看到黄夲肿胀的像猪头一样的脑袋,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将手放在黄夲的鼻子下方,感受着黄夲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此刻,阎象二人心中疑惑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黄夲变成如此模样,而门外的士卒好像丝毫不知情一样,不过,眼下这状况,只能等黄夲醒了之后他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人!”听到阎象的怒吼声,门外的几人迅速冲了进去,看到凌乱的屋子和靠在柱子旁的黄夲,一个个面面相觑,赶紧手忙脚乱的去将黄夲身上的绳子解开。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阎象扶起来放到床上,阎象端起一碗水,轻轻从黄夲额头浇下,见黄夲没有什么反应,略一犹豫,将右手伸出,食指轻轻掐住黄夲的人中,稍一用力向下按下。
“唔!”黄夲幽幽转醒,看到坐到自己床头的阎象,开口问道,“阎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阎象冷冷的开口问道。
黄夲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心中却在琢磨,怎么说话,才能打消阎象的疑虑,不过看到阎象,黄夲清楚,自己身边肯定有内奸,不过当下局势之下他也不打算追究,知晓牛偏将来的事情,阎象肯定知道,不过,有些东西,假假真真才能更好的瞒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