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夲的心腹走进黄夲的书房,俯身在端坐在书房的黄夲耳边低声道,“将军,牛偏将回来了,说要见你!”
黄夲放下手中书简,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带他来书房见我,记着小心一点,不要让别人知道!”说完沉思起来,这牛偏将可是自己的心腹,自己当日自知难保,便将一批心腹放入普通士卒中,嘱咐他们隐姓埋名,这家伙怎么突然来找自己了?
看到走进来的牛偏将,黄夲头都没有抬,带着一丝怒气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将军!”牛偏将看了看四周的黄夲亲兵,开口说道,“将军,属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禀报。”
“说吧!”黄夲再次拿起手中的书卷,却无心去看书简上内容,寻思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以往平日里颇有大局观的牛偏将此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来见自己,而且一开口就是如此危言耸听的话语。
牛偏将固执的开口道,“将军,此事上不入天下不接地,出的我口,入得你耳!”说完一脸郑重的道,“否则,我等恐有抄家灭族之祸。”
黄夲这下子不得不郑重起来,虽说这牛偏将有时候喜欢危言耸听,可是在生死之事上,也是分得清楚的很,此刻他敢这么说,想必是知晓了什么重大的秘密,而且和自己有关,想及此处,黄夲吩咐厅中的几名心腹道,“你等速去把守四周,若有人敢接近,不论事出何故,杀无赦!”
看到黄夲示意的眼神,牛偏将开口问道,“将军,安众大火,我军四万袍泽化为飞灰,将军可见到一个敌军的踪迹?为何主公在大火之后那么仓促的撤军?为什么我等大火后活下来的士卒要被驱逐被逼上绝路?偏偏就在我等聚集穰县之时敌军主将遇刺?将军不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吗?”
“因为刘岱南下窥伺陈留,所以主公迅速撤军北上了。”黄夲开口解释说道,“至于驱逐你们这些人,是为了拖延刘奇进攻的脚步。”
看到黄夲面上的那抹勉强,牛偏将带着一丝愤怒开口道,“将军,这些你自己信吗?你不愿意说,我替你说,安众大火不过是袁术为了挽回自己面子自编自演的戏码和心中的阴谋诡计!所谓的敌军,不过是我们中间那些混杂的主公亲卫吧!没有一把大火,怎么能让南阳民众对刘荆州父子同仇敌忾?怎么能稳固自己的统治?”
“刘岱南下,好犀利的借口,确实让人无言以对!”牛偏将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诮的笑容,“这可真凑巧,头天晚上大军身陷火海,第二日北面就传来了消息!主公的敌军可真是神仙中人,能掐会算,连进攻主公都选择了同一时间,让主公只能丢下一部分人断后如何仓惶撤军!”
“够了!”黄夲怒吼一声,“不要再说了!”
看到黄夲面目之中痛苦的表情,牛偏将不顾黄夲的怒吼,继续开口道,“我等四万袍泽,竭尽在敌军大火之下灰飞烟灭,剩下这一万精锐,城外还有张勋五万大军,难道不能够和敌军血拼报仇?可主公为何将我等逼上绝路?两日米粮,连一件蔽体遮寒的衣物都没有,难道将一万多精锐扒光,红果果的驱赶到敌军的地盘,只是为了延缓敌军进攻的脚步?”
“我看,恐怕这都是一个个环环相扣的圈套,只是为了能让我等南下,将刺客混入其中,然后除掉敌军主将!再借敌军的手,将我等这些受害者尽数除去,这样以后此事大白天下也死无对证了,确实是好手段!”牛偏将说完之后苍凉的一笑,“只是可怜我等数万袍泽,死不瞑目,连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谁手里!万幸我等还活着。”
“将军,你说,我等这数万袍泽的仇,我该去找谁报呢?”牛偏将紧盯着黄夲开口喝问。
黄夲显然被牛偏将的话语刺激到了,不过心中还是抱定主意,压下心中思绪,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道,“当然是向南拼命,若不是荆州刘表父子轻启战端,我等数万袍泽如今还不是好端端的在?”
“嘿嘿!”牛偏将嘴里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极尽嘲讽的开口,“黄将军不愧是人中翘楚,末将确实比不了!”
“混账,你一介小小偏将敢如此和我说话!”黄夲怒吼一声,手指却伸进面前案几角落的水盂中,蘸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牛偏将侧目一看,“小心行事”四个大字已经映入眼帘,就在牛偏将准备抬起头的时候,一只沙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砰!”的一声映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看本将军不收拾你!”黄夲蹬上案几,抓住牛偏将的衣服,做出两人扭打在一起的假象,黄夲附在牛偏将耳边小声道,“老牛,别介意,你一开始说我就明白了,可我必须忍辱方能偷生,一会你打晕我拿着我的令牌迅速出城去罢!”
“将军,让我等护着你,一起出城去吧!”牛偏将抓住黄夲的衣服袖子,言辞灼灼的说道。
“混账!”黄夲又是一拳砸在牛偏将的脸上,小声道,“不能尽力为兄弟们报仇,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
“好,那将军小心行事!”牛偏将架住黄夲的拳头,两人拳**锋之间,牛偏将继续开口道,“将军,若事不可为,且先活命再图为兄弟们报仇!”
“砰!”
“咚!”
“哐!”
…………
听着屋子内传来的各种声音,外边的众人不禁一阵心惊肉跳,这牛偏将到底是说了什么,让将军如此暴怒,听这声音,最少一顿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