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城中,看着城门外那堆砌起来的巨石,雍闿心头也不由得震惊,可哪里有这样打仗的?你远道而来,不攻城也就罢了,反而还要堵上城门!
面对甘宁这一反常的举动,雍闿并未放在心上,可五日之后,封堵完城门的甘宁,发动着数万兵丁,愣是封堵了河道,让本来能通往朱提城中取水的小河彻底改道,七八月本来就是最炽热的时候,这不,前前后后十来日的功夫,雍闿老神在在的坐在城中,看着汉军玩闹,可河道被堵之后,在这烈日之间,那干涸的河道一日功夫就被晒干了,看着干涸的河道,雍闿欲哭无泪!
若是严寒时节,用水还能少上一些,可这大夏天的,这南蛮之地,正是需要水的时候,河道却被那汉将给堵了,雍闿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是中了汉将的奸计了,当下不由得暗骂汉人奸诈!
城中有井,可那点井水,哪里够城中七八万人用,这不,才一日的功夫,城中就为了水源的事情没少闹矛盾,若非雍闿看不过去,派了大军镇压,恐怕这朱提城中还要更加混乱上三分!
可就算如此,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雍闿后悔都来不及,城门被那群汉人用巨石封堵,自己等人被困城中,如同瓮中之鳖,雍闿想要跑路都无路可走。
不光是雍闿,城中那些稍有见识的人,都看了出来,汉军这是要将自己这七八万人困死在城中,习惯了满口仁义道德大谈教化,这些人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汉人的将军,竟然如此狠戾,这七八万人的杀孽,就不怕杀孽缠身么?
正是午后时分,孟、朱、鲁、雷、兴、仇、递、高、李等横行南中的豪族大姓首脑人物,纷纷涌进了太守府,前来找雍闿商议要事!
若是雍闿知道,这些大姓子弟,每家都找到合适的地儿,霸占了一口井,将那些泥腿子排斥在外,不知道雍闿会是什么感觉!
看到这些人前来,雍闿也是慌忙不迭的出迎,等将这些人接到以后,众人坐定,当下孟氏的话事人就自觉地成为朱提豪族的代表,咄咄逼人的开口问道,“雍将军,当时贼子封堵城门之时,我等前来相询,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贼子不通兵法,肆意妄为,我等坚守下去,我南中天气酷热,定然是这些汉军先坚持不住,可现在呢?你是不是要给我等一个说法?”
雍闿苦笑道,“本将也没料到这汉军竟然如此狠毒,想要这全城人的性命!某家决定,今夜三更,派一彪人马,出城去袭扰汉军大营,同时派出人马,清除掉城门口堵路的巨石,明日出城同汉军鏖战!”
雍闿既然说话了,而且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表示了和汉军奋战到底的决心,并非是无稽之谈,还和以前一样打算打持久战,想要消耗汉军粮草辎重,这些人自然也就放心了。
当下朱氏的话事人点了点头说道,“雍将军心中自有筹谋便好,若是我朱提数万人惨死在此,那你雍将军,就是我南中的罪人,罪不可赦,还请雍将军自重!”
另一旁,这炎炎午后,偌大个汉军大营,除却少数巡逻的士卒以外,大军都在鼾睡休息,若是此刻有人马杀到,恐怕会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汉军大帐之中,众人对甘宁的手段确信不疑,这才十来天的功夫,看起来糜辎耗费无数,可这骤然一断水,加上这炎炎烈日,本应当是酷暑难当,可端坐在帐中的董承,却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这位看似粗莽的执金吾甘宁,这酷烈的手段,可是世上少有啊!
现在只要能够阻止城中那些人出城,那甘宁真的可以说是,用最小的代价,消灭干净七八万异族胡虏,这份功劳,可比自己提出的那什么攻城围三缺一什么的靠谱多了!
纵然大胆如法正,面对甘宁的一纸军令,心中也是战战兢兢,若是此刻有人袭营,恐怕真的会损失惨重,可看到甘宁面上那抹镇定的神色,场上诸人心中也不由安定下来,跟着这样的主帅,自己一干人等还怕打不了胜仗么?
身为随军军师,法正当然得开口,想到甘宁的命令,法正皱着眉头说道,“甘帅,此举也太过冒失了!”
甘宁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说道,“你看看李锦衣大人都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放心,龟缩了这么久,如今城门都被某家封上了,前几日某家拆干净了地儿的坞堡,雍闿都不敢露面,那今日白天,雍闿就更加不敢露面了!”
李锦衣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长剑,含笑说道,“甘帅,你就赶紧下命令,好让大家伙安安心,要不然,这群小家伙可当真要提心吊胆,到了晚上哪里还有这份精神好好办事!”
甘宁咧着嘴说道,“苏飞、陈震听令,本侯命你二人携带帐下人马,各携引火之物,暗中潜藏到朱提城门外,若是有人肆意破坏本帅封堵的城门,那便放上一把火,一定要组织蛮子打开城门,若有所失,本帅唯你二人是问,不知你二人可有胆气接令?”
这二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下抱拳道,“末将接令!”
甘宁当下继续开口道,“法正,今夜你调集本部人马,埋伏在我大营四周,若是本帅所料不错,今夜定然会有一彪人马前来袭营,本帅要他们一个都不得走脱!”
法正当下抱拳道,“甘帅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望!”
甘宁这才将目光投向了董承和是仪、吕岱三人,“董承、是仪听令,本帅命你二人各率一千人马,在城外巡逻,若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