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奇回到府中,在下人的提醒下,抬起头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父率着一干文武,正站在门口迎接自己,刘奇不敢犹豫,上前拜倒在地,“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刘表乐呵呵的扶起刘奇,拉着刘奇的胳膊说道,“此乃我山阳刘氏麒麟子也!”
听着众人的赞誉,刘奇也不忍打断刘表的兴致,任由父亲牵着自己,一直到了堂上,刘表坐在主位之上,拉着刘奇同坐主位。
刘奇开口说道,“父亲大人,这于理不合。”
“什么理不理的,我让你坐,你就坐!”刘表不容自家儿子抗拒,抬手将刘奇摁到了坐席之上,堂中一众硕儒名士,虽然眼中有异色,可刘表如今贵为荆州牧,更不要说刘表父子如今占据了荆、益二州,这些人纵有不满,也看在刘奇大胜归来的基础上,闭口不言。
看到堂上无人反对自己,刘表也是松了一口气,以往自己做事总有制肘,做什么都畏首畏尾,可这两年自家儿子异军突起,这才让自己手中真正有了些实权,自己说话都有了底气,现在自己让儿子和自己同席,厅中上下,无人反对,也足以说明自己和儿子二人对这些人的威慑力。
刘奇举杯道,“这第一杯,为我荆州贺,为我儿贺!”
刘表说的含糊其辞,可厅中众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清楚刘表的意思,这第一杯,恭贺荆州势力更加强大,恭贺刘奇拿下益州,为麾下开疆拓土,众人纷纷举杯,与刘表同饮。
放下酒杯之后,刘表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犬子,虽然也只是中人之姿,但比起老夫这驽钝之人,就强了太多了,老夫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四处求学呢!”
“我这犬子胡诌的几本书,老夫闲暇之余也翻阅过,笔锋虽然稚嫩,却也别出心裁,独树一帜,老夫心中甚是宽慰。”刘表轻轻抚了抚胡须,听得出语气中的开怀和满意,“如今这两年,老夫逐步将州中事务交给犬子打理,这小子干的也还算过的去。”
刘表顿了顿,一脸正色的说道,“这两年老夫身体也不大好,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老夫想了很久,准备将州中事务交给犬子打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荆州的话事人,早就是刘奇了,不过有时候是借着刘表的名头压一压那些老资历而已,没看到刘表的左膀右臂都被撇开了么?大将黄祖如今孤零零的镇守荆州北境,蔡氏更是被一撸到底,就连蔡瑁,如今也是赋闲在家,蒯良、庞季这些刘表心腹,也被差到了零陵、桂阳等边远荒僻之地。
如今荆州的政要,哪个更刘奇不是千丝万缕,不说南阳太守陈纪是刘奇的舅舅,庞德公、马允、黄承彦这些荆州名士,哪个不是先和刘奇热络,随后才被提到高位上的,张俭虽说是刘表请来的,可刘表心中清楚,那老家伙能留在襄阳,还是看自己儿子的面子,赵岐还不是被自己儿子一顿忽悠,在襄阳扎根?蔡邕更是被刘奇从长安忽悠到襄阳来的,市井传言蔡邕的女儿和自己儿子有些fēng_liú韵事,刘表自然清楚,这些事情,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听到刘表的话,他人不怎么在意,刘奇第一个坐不住了,“父亲大人,孩儿如今还年幼,恐怕……”
刘奇挽回,可不代表厅中一众文武的心思,之前万年公主在襄阳的所为,虽然无人点明,可厅中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触感,都明白刘表当时也是进退两难,谁也不知道,万年公主的手段,是刘奇在算计什么,还是府中人有了异心,本来就是襄阳侯府中的内务,刘表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是,想明白其中关键以后,刘表知道,自己儿子要自己给他守好大本营的话,多半也只是为了自己颜面,宽慰自己而已,刘表当时就已经做出完全退出的准备了。
作为刘奇的舅舅,南阳太守陈纪第一个发言,既有名望在身的原因,又有刘奇派人送去那一斗米表示自己和陈氏是姻亲,共同进退的原因在内。
“景升,你我既是姻亲,老夫也就不唤你官职了。”陈纪目光轻轻闪烁,“治理地方是小事,教化万民才是大事,你一身学识不凡,如今又有子瑾所出标点符号在此,不若同老夫一起,为经典译注,让后人熟读经典,名传千古。”
陈纪给刘表面子,更兼是刘表姻亲,话语说的也没那么隐晦,大意就是,景升啊,和你儿子比起来,你是真的不适合治理地方,如今襄阳是天下的半个学术中心,不如你和我一起给后人解读经典,名传千古,你看多好。
蔡邕也颔首道,“使君昔日贤名远播四海,何不将些许俗务,交给子瑾先练练手,使君为子瑾拾遗补缺,也好让我荆州一方百姓更为安乐,圣人有云: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早些让子瑾在我荆州这一隅之地练练手,也好让子瑾将来更好的为我大汉效力。”
蔡邕说的是拾遗补缺,可众人都明白蔡邕的意思,现在赶紧将荆州的权利全部交给你儿子,等到这小家伙巩固了荆州、益州的势力,早些打败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乱臣贼子,还我大汉一个太平盛世。在那几个有心人耳中,都明白蔡邕话中的意思,南阳,可是当年光武皇帝中兴之所,为大汉效力的意思,就更加明显了。
有了这二位开头,厅中众人更加畅所欲言,赵岐似乎想说什么,可想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