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斜眼看着张权,带着几分戏谑问道,“张大首领,我等还要比下去么?”
杜镬丝毫不理会张权的难堪,冲着刘奇抱拳道,“襄阳侯,不论输赢,我等希望这斗法继续下去,也让我等好好看一看襄阳侯的神术。”
眼角瞥到笑意吟吟的周群,刘奇知晓,这是周群通过杜镬的口,来传达自己的看法,同时告诉自己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凭着自己现在的手段,还不足以完全震慑这些巴人。
张权回头瞥了一眼,看到这七家宗姓的首领,除了自己一手扶上去的袁约,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一抹愤然,大势所趋,自己坚持下去,哪怕只能胜上一局,那自己在这巴郡蛮人,在巴郡五斗米教教众的心中,还能有些许地位,倘若自己一局都胜不了,或者半途放弃,那自己面临的,就是这巴郡数十万蛮人百姓无休止的骚扰,最让张权担心的是,若是自己搞砸了,自己那个看起来有些软弱的侄儿,恐怕真的会杀了自己泄愤。
张权面上带着一丝悲壮说道,“张权不才,还请侯爷赐教,输了是小事,可若是张权连直面侯爷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些年的道,真是白修了。”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张大首领如此说,那本侯就献丑了,张大首领刚刚那一手既然叫火中取栗,那本侯就来个聚水成冰的术法吧!毕竟水火相济,阴阳调和,才是正道。”
“来人,取水!”
随着刘奇的喝令,几名士卒抬来一尊齐膝高的矮陶瓮,又有人拎着水桶道附近溪中去取水,刘奇抬手道,“张大首领,用不用来看一看这陶瓮,免得说本侯在其中做了手脚。”
张权随意的瞥了一眼,开口说道,“不用,老夫信得过侯爷的人品。”
随着几名士卒提来水,刘奇这才命令几名士卒拉上黑幕,将自己围了起来,刘奇将放在一旁的铜盆中盛了半盆水,将铜盆置在陶瓮之中,从旁边的一只水桶中掏出一个布袋,将布袋中的东西都落近陶瓮之中。
“一阳生后阴飚竭,湖上层冰看折时。云母摇扇当殿色,珊瑚树碎满盘枝。”刘奇的身影隐于暗处,可声音却从幕中传来出来,那些大老粗听的不明觉厉,只有司马徽、周群、张权、蔡阳等寥寥几人,以及刘奇亲兵中的几个书佐,听着听着面色显得有些怪异,这他娘的,到底是在做法还是在作诗?
安静了一会,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幕中又传来了一阵声音,“雅和霜容洁,非同雪体轻。空怜一掬水,珍重此时情。”
这次众人面色又变了起来,倒是站在七家夷王身后的周群,听的津津有味,暗自嘟囔了一句,“侯爷还真是有才,这才片刻功夫,就是两首绝佳的诗句冒了出来,看来自己以后有空,可以多和侯爷谈论谈论诗词歌赋这等风月雅韵之事。”
众人不由的有些郁闷,这两方人大都等着你襄阳侯的术法呢!可你倒好,做起诗来倒没完了,这下总该完了吧!
是没有了诗句,可幕中却传来了带着些许依依呀呀的唱腔,“玉骨冰肌天所赋,似与神仙,来做烟霞侣,枕畔拈来亲手付,书窗终日长相顾。几度离披留不住,依旧清香,只欠能言语,再送神仙须爱护,他时却待亲来取,亲来取~”
到了此处,刘奇的唱腔拉得更长,变了一种腔调继续唱到,“姑射仙人冰雪肤,昔年伴我向三辅。别来几度东风,换九月吹雪,湖中山色翠如浇,聚水成冰无他题……”
这曲子在场诸人都无人听过,可纵使落入司马徽、周群这等博学多才之人的耳中,一众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众人心中只冒出两个字:好听!
众人再外又等了一刻钟左右,刘奇这才朗声喝道,“术成,撤幕。”
随着几名亲兵收起幕布,刘奇亲自端着铜盆走了上前,将铜盆放到地上,含笑道,“张大首领,这是本侯聚水所成之冰,还请张大首领鉴赏。”
看到这一幕,张权的面色变得惨白起来,看着那散发着寒意冰块,冲着刘奇拱手道,“侯爷,老道认输。”
袁约毫不犹豫的出言道,“侯爷,两次都是我等先出招,这第三轮,不妨请侯爷先出招。本王希望,侯爷能在我等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道术。”
看到袁约的模样,刘奇眼睛不由得微眯起来,散发出一抹冷冽的寒光,这家伙,这个关头竟然出来捣乱,看来,这厮和张权的关系不浅呐!就在刘奇沉吟的时候,刘奇看到周群不动声色的冲着自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奇将冷冽的目光投向袁约,这才用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周群,周群不动声色拨弄了一下腰间的长剑,剑柄直指袁约,刘奇也不犹豫,朗声笑道,“既然袁王有这个要求,那本侯就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
随着刘奇招呼,几名士卒牵上来一头羊,刘奇从亲随手中的木盒中,拿出瓷瓶,轻轻的往羊头上撒了一层白色粉末,随后刘奇装模作样的绕着那头羊走了几圈,拿起火把,扔到了羊身上。
只见“蹭”的一声,那羊身上冒起了一层幽绿色的火焰,伴随着浓浓的白烟,不到一刻钟功夫,白烟散去,地上只剩下了那羊的骨架,身上的皮毛血肉,早就点滴都不剩,就连灰烬,都没有留下来多少。
看到这一幕,不禁使在场之人人人倒吸一口凉气,之前的手段,哪怕奇怪,众人都还在相信的范畴之内,可刘奇这番动作,众人只看到了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