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温,刘奇呆在房中,苦思冥想着,这朝堂之上,到底是谁在暗中搅动天下风云,可是任刘奇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有如此才智和手段,能够在暗中将这一个小小庙堂的水搅浑,不动声色间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天下群雄都算计了进去。
午后,就在刘奇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贾诩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主公,那吴硕说想要求见你,见不见?”
刘奇稍稍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带他过来吧!”
刘奇起身出门,去洗了一把脸,等到刘奇推门而入的时候,吴硕已经在屋内候着了,刘奇自顾自走到榻前,端端正正的坐好,这才指着大床上另一个矮榻说道,“吴议郎,请坐!”
吴硕拱手道,“吴硕多谢侯爷赐坐!”
刘奇不动声色的问道,“不知吴议郎前来找我,有何要事啊!”
吴硕拱手道,“如今天下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天子受困于贼人之手,我大汉天下危在旦夕,侯爷也是高祖血脉,是我汉室宗亲,还请侯爷不吝伸出援手,救天子于水火之中,挽救我大汉于危难之中。”
刘奇斜眼看了吴硕一眼,“吴议郎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刘子瑾虽然年轻,可以没少读圣贤书,再不济也还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如今关中陷于贼人之手,我刘子瑾纵使想救天子,也是有心无力,师出无名,不仅麾下将士没有士气,恐怕本侯也会遭到天下士人的指责,到时候反倒成了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喊打,反而会弄巧成拙。”
吴硕开口说道,“侯爷所言有理,只是如今时机不成熟,去岁侯爷若是挥兵进入长安,如今天子早已重掌权柄,让天下安宁了!”
听到吴硕带着埋怨的话语,刘奇面露讥讽的说道,“本侯率兵打仗,到如今还没吃过败仗呢!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议郎对本侯指手画脚。”
“本侯如此做,自然也有这么做的道理!”刘奇面色冷清,目光直挺挺的看向吴硕,“你可知道去岁荆州蛮人叛乱到了何种地步了?本侯告诉你,先有武陵蛮、长沙蛮、零陵蛮、桂阳蛮,后又有江夏蛮和庐江盗贼,若非陆康还算有几分名望,本侯早就提兵到舒县城下,问一问陆康是如何剿匪的!”
刘奇面目冰冷的看着吴硕,开口说道,“去岁剿匪,本侯损失多少兵马,损耗多少钱粮暂且不谈,你就给我说说,当时南阳百姓尚且食不果腹,更不要说靠着荆州不足去对抗西凉铁骑,你吴硕吴议郎就告诉本侯,单凭着南郡一郡之地的财力,本侯如何才能剿灭西凉诸贼,要是本侯真的提兵北上,能不能保住长安还是两说,可到时候荆州必丢无疑,到时候不成功便成仁,你且告诉本侯,该当如何选择?”
吴硕毫不畏惧的看着刘奇,“襄阳侯,就是失了荆州又如何?就是有失了荆州的风险,也该提兵北上,守御长安,保护天子安危才是!失了荆州不过一城一池之得失,但只要救出天子,天子重掌权柄,到时候诏书一下,天下瞬息可安!”
“呸!”刘奇一口浓痰唾到吴硕的脸上,随后面带厌恶的看着吴硕说道,“蠢货,连天下大势都看不清楚,也敢在此饶舌?本侯为何拼尽全力也要从袁公路手里夺过南阳?那本侯就告诉你,只因为本侯身为高祖子孙,流淌着我大汉的血脉,挽救大汉的颓势,本侯在所不辞!”
“南阳本就与关中相连,又是我大汉陪都,如今形势,本侯也只有经略好南阳,才能伺机救出天子,让天子有地方落脚,重振旗鼓!”刘奇看着吴硕,连连诘责道,“如今洛阳早已是一片白地,荒无人烟,关中又屡遭兵祸,除了南阳,你说说还有什么地方合适天子落脚?到时候要是公卿百官连肚子都填不保,我大汉还有何威严可言?”
吴硕连脸上的痰都没敢抹去,刘奇一连串的诘责和为难,让吴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懦懦的说道,“我,我……”
“我什么我?”刘奇瞪着吴硕说道,“本侯未曾提兵北上长安,自然有本侯的打算,你们可以为了天子安危,为了你等官爵考虑,本侯还得考虑我大汉国祚的传承,身受皇命,要是连一地都经略不好,哪里还有实力谈救我大汉天下?”
吴硕看着刘奇,带着几分责问道,“那不知在襄阳侯眼中,可有我大汉天子?”
“啪!”刘奇抬手猛抽在矮几上,震得几上的茶盏晃动一气,随后刘奇更是身体稍稍抬起,带着杀人的目光盯着吴硕说道,“吴议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侯不希望再听才这等诛心之言,要是还有下一次,本侯不介意斩下你的狗头,来祭奠我大汉历代先皇,抚慰我大汉皇朝列祖列宗的英灵。”
刘奇咄咄逼人的模样,骇的吴硕身体不由的往后倾了倾,吴硕带着几分畏惧解释道,“侯爷想多了,只是如今,陛下陷于贼人之手,不能脱身,只要解救了陛下,幽州刘虞刘老大人,益州刘焉刘老大人,河北袁本初、豫州袁公路兄弟,皆是我大汉忠臣义士,到时候陛下振臂一呼,定可天下臣服,河清海晏,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看到吴硕说话间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莫名自信,刘奇有些发愣,真不知道是谁给这家伙的自信,莫非是自以为读了几本书读傻了?
刘奇轻蔑的笑道,“我大汉的忠臣义士?我看未必吧!刘虞大人远在幽州暂且不提不说,益州刘焉,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