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看着沈霄那虚伪巧诈的嘴脸,冷笑道:“老匹夫,别以为我称你一声长老,你就还真当得起了!”
“沈放,你不得……”无礼两个字杨玄展还没有说出来,沈放一挥长鞭“啪”得一声就打在了杨玄展身上,杨玄展直接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沈放执鞭指他厉声喝道:“要不是当年我爹交代,就凭你,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放肆!”沈霄一声令下,在场的人全都拔剑出了鞘。
沈放收了鞭,直视着沈霄道:“我姓沈,我父亲也姓沈,你们是如何厚此薄彼,沈天行杀了我父亲,尔等不仅将此种大事隐瞒于我,还助纣为虐,让我认贼做父,简直可恶!”
话一毕,灵山派弟子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沈霄见状,横眉道:“休得胡言!”
“胡言?”沈放冷嗤一声:“尔等避世多年,如今为何会重出江湖,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仁!我不义!从今日起,我沈放和灵山派再无任何瓜葛!”沈放话语铿锵,环视了众人一圈道:“危墙将覆,危楼将倾,你们!好自为之!”
沈放一走后,灵山派彻底哗然了,江湖消息不胫而走,说是沈天行为了躲避景教暗杀,杀了沈厉后,取而代之,让逍遥剑认贼作父整整两载,人神共愤!
逍遥山庄从此自立门户,从前逍遥剑麾下的灵山派弟子尽数弃了竹叶袍,纷纷投奔于他。
“来了!来了!”门被人拍得震天响,伙计一边小跑,一边出声应门。
门一开,伙计便愣住了,来人衣衫不洁,上面泥水四溅,头发也是束得乱蓬蓬的,额前发丝四散,更是显得面容憔悴,她怀里抱着个女人,披风包着不大看得清样貌……
“你找谁啊?”伙计口气不善。
“我来找赵爷借一下寒玉棺。”
那伙计一听就怔住了,这来人穿得不怎么样,这口气倒是不小啊,他一脸嫌恶:“走走走,一边去,这寒玉棺也是你能借的。”
伙计边说就边要关门,薛摩二话不说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那伙计被门一反弹就摔倒在一边,他刚要发作,便听得来人继续道:“我找赵爷,借一下寒玉棺!”
“诶你这人!”伙计爬起来刚准备说道说道,衣衫便被人往后拽了一下。
“失礼了失礼了,我是赵氏钱庄的管家,薛老板要不要里面坐一下,我去问问我们赵爷。”这管家一把把那伙计护到身后,拱手作揖,姿态客气。
薛摩一开口喉嗓就全是腥味,他言简意赅:“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去问。”
“好,你且稍等。”管家拽着伙计便往堂院里走,边走边道:“你不要命了,薛摩你认不出来啊?!”
“薛摩?!我……我是真没认出来啊……”那伙计越想越后怕,薛摩若是一个人来也就算了,他抱着具尸体来求棺,自己还这般不客气,要不是管家来的及时……想着想着,那伙计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未几,那管家便就折回来了,他眼珠一转:“我们老爷说可以借给薛老板,就是……就是想问薛老板,是借吧?”
那管家故意把“借”字说得重了一点,薛摩也知他意思,把金叶子往他怀里一抛:“是借,用完便还。”
那管家展颜一笑:“倒也不急,倒也不急,薛老板,随我来。”
当把秦飒的尸身放进棺里的时候,薛摩的心才稍稍宁静了一分,赵家也十分识时务得不仅借了棺,还把运棺的马车也给备好了,才驾车出了门,魑、魅便已候在门外了,薛摩自然知道他们是谁派来了的,也不想为难他们,驱车和他们一道回了射月坛。
那管家看着薛摩离开的背影,摸着胡子啧啧哀叹:“哎,这江湖还是不入的好啊……”
“怎么说?”伙计倒是一脸好奇。
管家摇着头合上门:“他抱来的那女子浑身是血,整条裙子都给染红了……”
伙计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连连点头,以示同意。
等到薛摩回了射月坛,屈侯琰倒是开心极了,这里荒废已久,杂草丛生,需要一处一处地修葺整顿,而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找来了最好的工匠班子,忙前忙后,跑进跑出,而这本不是他一教之主需要做的事情。
他一脸欢喜地跑去和薛摩说:“阿瑾,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好不好?”
他一连来了三天,薛摩都无动于衷地趴在寒玉棺前,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望着秦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刚开始屈侯琰还有点耐心,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三天以后便彻底不一样了……
瑶歌来给薛摩送餐的时候,眼睛哭得肿的像颗核桃,瑶歌以前是薛摩的近身侍女,她如果都这样了,那就证明屈侯琰已经全然乱来了。
薛摩支起了身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瑶歌看了薛摩一眼,嘴一撇,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二城主,求你了,你别再这样了,教主现在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因为一丁点儿小错都能把人打得半死,柳姐姐和鬼门主这两日又不在,瑶歌真的好害怕,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瑶歌边说边呜呜呜地哭起来了,看起来小姑娘真是被吓得够呛。
于是,这一日屈侯琰刚进门,薛摩便道:“我想洗一下。”
对于薛摩的转变,屈侯琰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笑逐颜开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确实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