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凌杏仙跟在他身后,穿过回廊,走入一间宫殿式的厅堂。但见雕梁画栋,彩绘夺目,厅上家俱,古式古香,布置得富丽堂皇,精雅绝伦。
中间放着品字形三张紫檀雕花方桌,桌上银盏牙着,冷盘热炒,放满了酒菜,两名青衣使女站在边上,状极恭敬。
这情形好像是富贵人家宴客一般,但厅上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宾客。
乐民领着两人,昂然走到左首一席坐下,一面朝宇文不弃、凌杏仙两人笑道:“来,你们也坐下来,不用客气。”
两名使女手捧银壶,替三人面前,斟满了酒。
宇文不弃目光转动,心中暗道:“看来这三席酒菜,中间一席,只放着一付杯筷,想是替住在中间房间的那人准备的,右首席上,放了两付杯筷,是武林二老山扫雪翁和洞庭异叟的席位了。住在中间房中的那人,听齐少震的口气,似乎连岛主都不知他的来历,不知究是何等人物?想来他吃饭总要起来了。”
正想之间,山扫雪翁和洞庭异叟也相偕缓步而入,迳自在右首席坐下,一名青衣使女即趋了过去,替两人斟酒。
乐民早已举起酒杯,笑嘻嘻的道:“来,咱们喝酒,别管他们。”
宇文不弃道:“在下兄妹不善饮酒。”
乐民道:“不善饮酒,就少喝一点,下棋和饮酒,都是雅人雅事,缺一不可,你们奠看老汉一身俗肉,老汉心里可雅的很呢!”
完,咕的一声,干了一杯。
宇文不弃陪他干了一杯,凌杏仙听的抿嘴一笑,也举杯浅浅的在唇边沾了一下。
青衣使女立即又替两人斟满了酒。
乐民一脸高兴,举杯道:“哥,来,再干一杯,年轻人喝几杯酒,又怕什么?”
宇文不弃只好又和他干了一杯。
乐民大笑道:“看来咱们这忘年之交是结定了,这叫做棋逢敌手,酒遇良材,来,来,还有一杯,喝了就好。”
宇文不弃拗不过他,只好又和他干了一杯。
乐民伸手从青衣使女手中,接过酒壶,道:“不用斟了,你给我们装饭吧!”
完,举起酒壶,咕嘟喝了下去。
青衣使女替三人装了饭来,大家匆匆吃毕。
乐民站起身,双手拍着大腹,笑道:“这菜肴烧的味道不错,油水也足,齐老儿真会享受,哥,酒醉饭饱,咱们又该去杀上一盘了。”
宇文不弃眼看中间一席,空自摆满了酒菜,始终不见那人出来,心中不禁暗暗纳罕:“难道他除了睡觉,连饭也不吃?”
这一个下午,宇文不弃自然又和奕仙乐民快攻快杀的下着象棋。
凌杏仙坐在一旁,倒真的做到“棋旁不语”,原来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瞧着乐民吃子时的手法。直到黄昏时分,两人下了已经将近千盘,青衣使女又来请大家吃晚餐了。
宇文不弃、凌杏仙随着乐民进入后厅,中间那一席,依然摆满了热腾腾的菜肴,虚位以待。直到大家吃毕,依然不见那人前来吃饭,敢情他还在蒙头大睡,连饭都不想吃了。
跨出饭厅,宇文不弃眼看色已黑,想起自己两人今晚有事,莫要被乐者头拖着不放,耽误了正事,这就拱拱手道:“时间不早,今已经整整下了一,老丈也好休息了。”
在他想来,乐民嗜棋如命,自己要想不下,他未必就肯罢手,那知话声出口,乐民笑嘻嘻点头道:“不错,明就是大会正日了,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上一觉,明才有精神。”
宇文不弃道:“老丈的极是,在下兄妹告辞了。”
乐民微微一笑,忽然凑过头来,压低声音道:“老汉看的出来,哥好像怀有心事,今晚是人家开山门的前夕,依老汉相劝好好去睡觉吧,不可自作聪明。”
宇文不弃听的蓦然一惊,还未开口。
乐夭民打了个呵欠,笑道:“你们回去吧,老汉也想睡觉了。”
宇文不弃、凌杏仙走出玲珑仙馆,凌杏仙悄悄问道:“大哥,他方才和你了些什么?”
宇文不弃道:“你不是也听到了?”
凌杏仙道:“没有,我只听他:“女娃儿,今便宜了你’,没听到他跟你的话。”
宇文不弃听的暗暗称奇,一面道:“妹子,咱们回房再。”
两人匆匆回到揭秀馆,凌杏仙跟着宇文不弃走进房内,随手掩上木门,急急问道:“大哥乐老头究竟了什么?”
宇文不弃把他的话,了一遍。
凌杏仙道:“这就奇了,他在同一时间,跟两个人的话,怎会不同的呢?”到这里,忽然吃惊的道:“啊,大哥,听他口气,好像我们行藏,已经被他识破了呢?”
宇文不弃沉吟道:”这位老丈,话诙谐,真叫人摸不清他的路数。”
凌杏仙道:“咱们今晚该如何呢?”
宇文不弃剑眉一扬,颜色道:“既然决定了,纵是刀山油锅,也要去的了。”
凌杏仙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宇文不弃想了想道:“一般夜行人,大概都在二更过后出动,但这里情形不同,我看还是过了三更再去,较为妥当。”
凌杏仙点点头道:“大哥决定了就好。”
宇文不弃道:“杏仙,时间还早,你快回房休息一回,莫要叫人起疑。”
凌杏仙粉脸一红,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口职啊”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乐老人家下棋吃子,都是极高深的点穴手法。”
宇文不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