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入席就坐,因瞥见厅外月光照射的场地,有黑影电射而过,屋顶上也发出极轻微的声音,上人武功有六十余年素养,眼力耳力,灵敏异常,故立即察觉。
宇文不弃忙着与众僧人分别见礼,当时虽未在意,一见上人发话,而迅满脸严肃,即知来人功力非常。于是也缓步出厅,但见四周静悄悄,什么也没有,上人与两位弟子立在藏经阁的顶上,分别察看,也未看见什么。
宇文不弃心细,飞身下地,抬起头,见藏经阁上悬着一块三字,心想,这匾内如藏着人,却很难发觉,不管怎样,看看再说,飞身而上,正待落向匾的悬挂地方搜索一番,忽然一股罡力,对着自己撞来,劲道异常凶猛,宇文不弃大惊,忙施展凌虚飞渡,一条俊影,腾上高空,蓦地一招细巧翻云,回转身,顺着匾的平行方向,发出达摩罡力。
一尘上人也察出来人藏身之所,一招飞燕投林,半空中也打出劈空拿力,但见黑影一条,从匾后飞身而出,落在殿上,双掌平推,对二人掌力,来个硬接硬架,来人被二人掌风撞退了四五步,才稳定身形,上人与宇文不弃因身在空中,也同时被来人掌力震落。
只闻来人哈哈大笑道:“这才是两败俱伤,老和尚不念故人,竟施毒手,小娃娃身兼两派,功力特殊,我叫化行道江湖七十余年,今日算是遭了报应。”
上人想再发招硬拼,闻言仔细一看,不觉啊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怪物。“宇文不弃也看出来正是今日两次戏弄自己的老乞丐,既与上人认识,就是前辈师友,招呼了一声老前辈,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老叫化被他这一叫,欢喜得得了什么似的,携着他的手,看个不停,嘴里不住连声叫好,上人又告诉鳞儿道:“这是誉满江湖的天山神丐,有名的娃娃头,与你师门渊源极深,与老僧也是四十余年方外之交,今后你行道江湖,有事找他,他准会帮你搅个天翻地覆,你就叫他师伯吧!“宇文不弃喜孜孜地喊了一声师伯,又替他提着叫化袋,拿着打狗棒,侍候得这老叫化高兴异常,上人让他进了大厅,命众弟子见过礼,请他坐了首席,然后大家落座,开怀畅饮自不在话下。
老叫化的酒量大得出奇,上人招待的也异常周到,抬出的酒,更是上峰寺百年陈酿,色如琥珀,奇香四溢,上人浅尝即止,老叫化却酒到杯干,饮酒间,他问及宇文不弃:“护身神功分明是紫阳所授,达摩罡力却象少林所传,而功力之深,却不在嵩山少林掌教伏龙禅师之下,我从未见过少林青年俗家弟子有这种功力,你是否与少林有极深渊源?“宇文不弃将文虬幼时授艺的事说了,又将紫阳真人如何把文虬所传的武功,去粕存精,一一备告,听得神丐不住地点头,上人更是称赞不已,宇文不弃更把此次上南岳的目的说了,神丐与上人都愿援手协助,俘获取这种神奇仙兵,以挽救江南未来浩劫,席罢,上人招待他两人就在藏经阁住下。
黑龙潭在南岳山后,原来南岳山分为前山与后山两处,上峰寺属前山,后山与前山有一段极远的距离,黑龙潭位于后山西部,在一深暗的山洞之内,洞口被瀑布遮住,不熟悉的人还真不容易觅获,一尘上人久居南岳,对附近情形了如指掌,带着神丐与宇文不弃直向后山奔去,这三人快逾奔马,轻功都是登峰造极,走不多时,只见一条瀑布,形同白练,声若雷鸣,溅玉抛珠,白雾弥漫,水流沿着山谷,奔向万山群谷之中。
他们三人无心欣赏这种自然美景,施展绝顶轻功,从瀑布侧方奔人洞内,洞内黑暗如漆、阴气沉沉,虽然彼此练有夜目,却依然不能及远。
宇文不弃取出玉佩,拿去蚊皮罩,迸出碧霞万道,耀眼争辉,紫龙隐隐,盘旋空际,玉是太古奇珍,人是瑶他仙品,顿使龙潭生色,古洞含辉。
神丐与上人不觉噫了一声道:“紫阳道友连夫妇定情之物也赠了这孩子,可见爱护之深了。“这几句话使宇文不弃感动得流泪,于是一心维护师门,后来阴山斗群魔,侠义行道,危险万分,他竟施展四派神功,独斗五老,结果,把从不问江湖世事的神山三老,也为了维护自己徒弟的安全,联袂下山,挽救江湖浩劫不提。
上人指着洞的下面说道:“这底下就是所谓黑龙潭,凡是天旱之年,乡人求雨,必须斋戒沐浴七天,抬着全猪全羊及各种祭品,来洞祭奉龙神,然后用数根百丈长的麻绳,悬个吊桶,弄上一桶水,抬到乡下庙宇中供奉,并请道士和尚,拜神求雨,天再旱,也总有下雨的时候,因而归功黑龙,而此潭之名大显。”
神丐笑道:“听你话中含意,你这佛门弟子,是不信神的了?”上人道:“罪过罪过!贫僧身人空门,哪得不恭信佛祖?不过佛家注重个人修为与慈悲济世之道,那祈龙求雨之事,并不一定是有道高僧所为。”
神丐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宇文不弃已脱下衣服,穿上文伯伯给他的一身水衣,颈上仍然悬着紫龙佩,空着双手,神丐将打狗棒给了他道:“带着这东西防身吧?不要小看了它。”宇文不弃接了,插在背上,施展凌虚飞渡,直向潭中降落。
紫龙珮确是稀世奇珍,人间异宝,入水后,碧霞大盛,紫龙围着宇文不弃周围打转,潭中的水被碧霞隔开,无法到达身旁,宇文不弃喜道:“妙啊!早知如此,根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