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云涛辞别渔人,在长沙找了一间极干净的客寓,暂时安身,文虬在市上找好了泥水匠人,以便趁早开工造屋,古云:“有钱可使鬼推磨”。费了不少银两,历时四个多月,不仅房屋全部完工,鹭洲也已大部开垦种树,种的全是桃李梨橘之属,云涛携着孩子,即日迁入新居。
这房子建筑得颇费匠心,周围有围墙一道,前面很宽广,四周栽着许多竹子,并点缀着几株松柏,中有一个大花坛,栽了四时名花多种,花坛四周,有假山数处,看起来很顺眼,房子建筑得极高,前有庭阶,后有深院,书房卧室厅堂,均建筑得颇宽敞,布置得也很雅致,云涛带着孩子选了左边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一身由严父而兼慈母,细心抚育这孩子。
他原有满肚子学问,国家民族,忠孝节义,观念极深,虽然辞官不作,却极病恨异族扰乱中原,对于秦桧那班奸臣贼子,更深恶痛绝。他对于他的爱子,希望他能做到顶天立地的完人,保持民族正气,发扬人间正义。
他教他这爱儿读书习字,很奇怪,这孩子天分特高,任何书,一点即透,记忆力强得惊人,他不觉噫了一声,暗道:自己小时的颖悟力与记忆力,已算是很好的人,象宇文不弃这样,自己比起来真是百难及一,谁家父母,不喜儿子聪明?云涛虽然旷达,自己也很难免俗,对这儿子,当然更为爱惜。
老苍头每日和这孩子在一起,侍候得周到异常,每队早午晚三个时辰,他常带孩子睡在他的床上,用手在孩子身体各部,实施按摩,宇文不弃只觉一股热气,在全身各处滚来滚去,起初认为很不好受,撇嘴想哭,给老苍头哄住了,后来不仅习以为常,而且感到这种按摩,舒畅无比,这样作,继续了一两年,这孩子生长得更为俊美,严寒酷暑,对他毫无影响,六岁的孩子,看得好象有八九岁,他不但有一肚子经史子集,而且也锻炼了不少武功,因为文虬系出身少林,为报答主人恩情,想把一身武功传给少主。
文虬的水下功夫特别好,曾一度武林独步,故时常在湘江,带着少主,传授水底功夫,奇怪的是云涛喜欢这孩子,胜似奇珍异宝,孩子在河里洗冷水澡,应该严例禁止,视为家庭大事,他却相反,不仅不闻不问,有时还有意无意地讲上一两句:“练习任何武功技艺,必须持之有恒,必须痛下功夫,始能出人头地,否则一知半解,自以为是,管中窥豹,仅见一斑,那就贻笑方家了。”
宇文不弃年十一岁,望之若十四五岁的美少年,已把父亲的才学,文虬的武技,全部接收过来。
有一晚,系九月重阳节的晚上,月亮悬挂枝梢,宇文不弃练完了内功,即出室外锻炼少林掌力,一见皓月当空,到底系小孩心性,贪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