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半空交插而过,宇文不弃右脚已踏上了对方刚才落身之处的那枝树枝上。
那知脚尖堪堪点落,突觉身子往下一沉,“喀”的一声,那树枝立被踩断。
原来是紫金脸人刚才点足飞出之时,暗暗使劲,已把这枝树枝踩断了,宇文不弃再踩上去,自然用不上力,一个人就往下直落。
宇文不弃等到身子下沉,才知上了人家恶当,急切之间,慌忙提取一口真气,身子下落丈许,又突然往上窜起。
就在他身形腾空窜起,耳中又听到紫金脸人轻喝一声:“下去!”
当头一掌,朝下劈落。
宇文不弃心头怒极,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不避不让,依然直窜而上,右手闪电对紫金脸人劈来的手腕拂出。
这一记,他使出来的正是黄山矮仙的截脉手法——“神仙手”。
那知紫金脸人十分滑溜,右手倏地收转,身形腾空而起,双脚悬空连环踢出,脚尖取穴,踢向宇文不弃背后“凤凰穴”。
宇文不弃右足踏上树枝,身形一个飞旋,右手原式不变,朝对方腿上拂去。
两人在树巅兔起鹊落,交上了手,自然很快就惊动了树林中的暗桩,但听“嗤”的一声,一道火花,冲天直上,发出“叭”的一声响。
同时已有七八个壮丁钢刀出鞘,仰首大喊:“捉拿贼人!”
刹那之间,但听竹哨接连吹起,本来在堡前巡逻的庄丁,也纷纷赶了过来。
紫金脸人头先人后,“飕”的一声凌空平飞出去,回头哼道:“我当你有多少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有本领的,跟我来。”
踏着树枝,飞掠而去。
宇文不弃眼看经他这么一闹,今晚已休想进入九里堡去,他少年气盛,岂肯甘休,也立即施展轻功,街尾追去。
九里堡庄丁虽然传出信号,但仓猝之间,堡中高手尚未追出,两人踏着树巅枝梢,施展轻功,一路飞掠而去,庄丁们只是在树下呐喊,自然转眼之间,就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再说宇文不弃一路衔尾疾追,不过片刻,已经转过一重山脚,前面的紫金脸人忽然一跃而下,飘落地面,回头看去,宇文不弃一道人影,也紧跟着飞身落地。
紫金脸人看他追来,又展开身法,朝前飞奔。
两人二刚一后,疾若流星,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奔出二三十里,黑夜之间,前面黑影幢幢又现出一座耸峙的山峰!
紫金脸人倏地转遇身来,叱道:“姓宇文的,你还追我作甚?”
这回宇文不弃已是渐渐迫近,两人相距,不过七八丈远,忽听那紫金脸人发言责问,竟是娇脆的年轻女子声音,心头不觉一怔,急忙住足,两人面对面已不过二丈光景!
他出门以来,从未和年轻女子动过手,自然不好再逼进过去,望着对方心想:“原来你脸上戴了面具!”一面说道:“不知姑娘何故要招惹小生?”
“谁招惹你了?”紫金脸人姑娘哼了一声,她一路飞奔,跑得有些气喘,胸脯还在微微起伏,说道:“我救了你一条小命,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宇文不弃道:“姑娘如何救了小生?”
紫金脸人姑娘一双大眼睛在黑夜之中,亮得像两点星星,哼道:“你想进九里堡去是不?九里堡这几天到了不少高手,你进去了还出得来?”
宇文不弃听得不禁有气,朗笑一声道:“这么说,姑娘武功一定很高了?”
紫金脸姑娘一扭头道:“我又没跟酒仙、矮仙学上一手,我也没说我武功很高,但我可没败在人家手下呀!”
宇文不弃道:“难道小生败在你手下了?”
紫金脸姑娘咭的笑道:“我又没说你败了,你何必自己要说败在我手下呢?”
宇文不弃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哼道:“咱们素昧平生,就算姑娘胜了在下,又有什么光彩呢?”
“那自然有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紫金脸姑娘得意一笑,露出一排晶莹如玉的贝齿,接着道:“因为有人在我爹面前夸奖你,我听了不服气,所以要找你试试,既然你自己承认败在我手下,那就算了,我要走啦!”
说完,朝宇文不弃嫣然一笑,腰肢轻扭,纵跃如飞奔行而去,转瞬就已奔出老远。
宇文不弃被这位紫金脸姑娘说得啼笑皆非,但人家总是年轻姑娘家,自己不好去拦阻于她,只好任由她去了,抬眼看看天色,已经快要三更时分。
三更,只不过是半夜而已,自然既然来了,管他什么时候,九里堡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今晚非进去瞧瞧不可!
心念这一动,立即转身又朝来路奔去,不大工夫,又回到九里山下。
这回,他有了轻验,老远就避开正面,从左侧山脚远远抄到了九里堡的后山。
九里堡所在,不论山前山后,自然都会有庄丁巡逻,树林之间,自然也会安置了暗椿;但这些人最多只是粗通拳脚,宇文不弃稍加留意,就不会让他们察觉。
这是九里堡的东北首,有着一片浓密的竹林。
如今宇文不弃已经悄悄穿过竹林,越过围墙。墙内,居然一片宁静;不似堡前灯火辉煌,人影幢幢,巡夜的庄丁,此去彼来。
他略为打量,就可认出这是一座占地颇广的花园,虽在黑夜之中,仍可隐约看到亭台楼阁之胜。
因为这片花园竟然宁静得出奇,不禁使宇文不弃感到奇怪,何以九里堡前面戒备森严,这花园中却又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