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等于是白问,谁都知道答案,但是谁都答不出口来,如烟道:“朝廷跟各位一样的痛恨此辈,兴风作浪,却也因为投鼠忌器,不愿过份地刺激民心来对付他们,只有使他们自弃于民而无法立足,他们是在玉龙寺包庇下悻存的,所以朝廷先后对玉龙寺下手,使他们失去靠山,安安份份地去过日子!”
宇文不弃一震,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现在的意识似乎突然加强了,郭正义是知道的,宇文不弃自从经玄真子授以日月令旗后,自然而然地加重了他的责任感,所以言行之间,多少有了点变化,连忙代为掩饰道:“展姑娘,以前他跟你是朋友,跟我们也是朋友,可以说话行事无所顾忌,现在他跟你的关系深了一层,唯恐会引起我们的误会,就必须谨慎一点了,其实这大可不必,我们对展姑娘的信任,并不少于对您宇文爷的,这么一来,反而生分了,宇文爷,我知道你心藏日月,处处光明,大家相处以诚,万不可为了怕我们误会而故意矫情!”
如烟笑道:“郭大哥说的是,我本身虽是满人,但是我学的是汉文,读的是汉书,现在又嫁了个汉人丈夫,根本上已经是汉人了,一个好的东西,绝不会破坏的东西替代的,满人虽有通古斯文字,却万难与汉文相比,所以朝廷人关以后,行文都改用汉文,开科取仕以经文八股为主,只有满人学汉,未予汉人学满的,现在朝廷规定满人子弟人仕者,必习满文,只是为保留一点先人遗泽,莫忘根本而已,朝廷尊奉的先圣大儒,没有一个满人,因此我刚才那番话,是替朝廷解一下崇汉之意,却不是为朝廷作说客!”
郭正义缓步走到碎轿前面,俯身从地上捡起一件团成一团的黑衣,正是方才从软轿中打出,被自己击落之物,心中暗暗忖道:“此人能把一件长衫,当暗器打出,居然风声劲急,势道不轻,可见他一身内力,已臻上乘!心中想着,回过身来,一手捋髯,目视蒙面人,朝吕总管吩咐道:“吕总管,把他蒙面巾揭下来,看他是谁?”
郭正义道:“也可以这么说,这是对方故布的疑阵,他用药物迷失了老四的本性,再要他扮演轿前护法,而且算准老夫会把他们三人截下,这样一来,他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要咱们自乱阵脚,但他这点鬼蜮心机,又如何瞒得过老夫?话声一顿,接着又道:“此事咱们回去再作计议,吕慕容廉明,你要他们把老四三人背回去。”一面回身朝范君瑶二人说道:“范老弟,咱们走。”
郭正义转脸朝范君瑶道:“今晚经过,二位亲自所睹,毋庸老夫多说,以老夫判断,也许在本山周围,已有对方之人严密监视,二位此时也无法成行,老夫之意,想屈留二位在敝庄暂住,此刻时间不早,还是先去休息吧!”
目光一抬,接着又朝总管吩咐道:“慕容廉明,你送范老弟二位到宾舍之后,就立即回来,通知本宅所有人等,从此刻起,在老夫书房四周,未奉老夫之命,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在下不但否认,而且坚决否认。”江湖客沉声说:“我江湖客岂配称游侠?蔡某只是一个邀游天下的浪人,与商庄主不但素昧平生,与黑道的神剑灭绝也从未谋面。不错,咱们知道近来河南地境所发生的风风雨雨,但这与咱们这些过境人士无关,没有任何瓜葛,所以除了赶路,不问其他……”
“咱们预定在真阳城会合,我估计妙笔生花那群混蛋,定然赶到信阳州,会合各地赶来的爪牙,倾全力对付我。而押解杨姑娘的人,决不去冒冒失失地公然飞赶,很可能躲在某一处地方,昼伏夜行前往信阳州交差。诸位赶到前面了解情势,和他们保持接触。我不走大道四处打听,或许可以找到押解人的踪迹。”
“你少给我说风凉话,小心我废了你这三流妖道!”姜秋华凤目带煞,语气霸道:“你们以为我肯甘心?哼!迄今为止,我仍然没弄清他到底身怀多少奇技异能,没有把握对付他。可以肯定的是,咱们十四个人联手出击,最少也得死掉一大半人。毙了他?痴人说梦,哼!我已经损失了二十几个人,可不想在这里完全断送掉。”
其实,宇文不弃早已对力向双嘱咐好,在此期间严密监穿白不凡,如果他此行之后能够生还,便毫无条件的释放姓白的,反乏,则要力向双将白不凡处死,他之这样交待,主要是为了力向双夫妇的安全,假设他能生还,则“瓜园会”必已无能为力,否则,便意味着“瓜园会”收拾了他,那时若再放出白不凡一张活口,力向双夫妻还能朝下混么?
仿佛无视于周遭激烈的拼杀,郭正义冷静的道:“追上你们并不容易,然而你们总是活生生的六人六骑,你们无法隐形,不能不行动,道上有朋友指点我们,才算缀牢你们的行迹——宇文不弃,我告诉你这些的原因,是为了我在半途曾发奇想,我甚至萌生了放弃追杀你们的念头,我早就心灰意冷,满怀枯搞,你信不信我所说的?”
长鞭弹起,“嗖”声锐响中宇文不弃人已拣出五步,郭正义铁手暴挥合击,逼得宇文不弃连连翻腾三个厅斗!另一边,杨巧的双矛随身旋回,矛尖飞起莹灿进溅的光雨,急速抛射向赵小蓉,而赵小蓉却是半步不让,一对又窄又细的断肠剑焕然闪炫着纵横交舞的曳尾直迎硬撞,当连串的金铁碰击声并扬,双方各自震退的瞬息,赵小蓉身形暴腾三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