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义忽然之间无疾而终,本是历史上的疑案,然而多尔衮立幼福临(顺治)嗣位,娶其母皇玉后吉特氏,逼杀皇长子豪格那是历史上都言之凿凿无可狡赖的,此事经明末遗臣的渲染,几乎是无人不知,此时被天杀星骂出来,总管大人实是愧忿难当,道:“你知道你此话是毁家灭族之罪么?”
他笑声一住,满面严霜的道:“郭正义,你虽然做了奴才,替黑白两道做仇结恨,引他们火拼,这都不关我事,可是你若敢将这些毁家灭族的事情,弄到我师徒身上来时,我一定在半年之内,将你主子杀了,去和顺治那孩子谈谈他父亲不明不白的死因,倒要看是你毁家灭族呢?还是我毁家灭族?”
阴阴的声音讲到“雷”字,早已扑向跃出阵外,从“干”位冲出的宇文不弃,若馨身不能动抬眼看去,但见宇文不弃惊觉稍迟,他立处又原在离火中虚之位,应了卦象,火势格外台强猛,乃是火卦八门之中,唯一的死门,跃出阵外,身上已有数处着火,天杀星与若馨都大叫:“快滚,快滚。”
季彦凌虽是痛得发昏,并已还感到鲜血从伤口涔涔流出,但她心中却只惦着一事,为什么老王将赵魔音还不及时赶到?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可就不容易抢占有利地位以堵截慕容廉明加害宇文不弃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慕容廉明和赵魔音已是同级人物,所以才要顾虑到各种环境条件。换了别的人,赵魔音随手就可制服,何须伤脑筋?她不但能分心想到赵魔音。还能够回答慕容廉明,缓缓道:“我的性命们搜在你手中,谈不上逃了一命,只不过证明了你低估我的造诣而已!”
不过慕容廉明无暇顾到这等小节,目前要赶紧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有什么弱点?赵魔音宁恬柔和的声音,徐徐送入耳中,他说:“任何人在三光狱中,有饮有食,每天又有送饭菜之人说上几句话,纵是囚禁一辈子,也死不了,亦不至于精神错乱。但你向来是犹如雷霆迅掣、去来无踪之人,却被局限在那种地方,你暴烈的性子以及向来强于任问人的心猿意马,足可以制你自己死命了。”
郭正义忙摇手道:“使不得,四海班吃的是江湖饭,老爷子不希望开罪江湖朋友,再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不是猛龙不过江,四海班是走江湖的,没有点玩意,恐怕也难得到大家这么抬爱,尤其是南海班表演的那些飞刀绝技,也是货真价实的真玩意儿,一般的江湖人,还未必能耍得出,因此,敢惹上老爷子的人,多少总有两把刷,要是伤了贵弟兄,叫老爷子心里过不去。”
赵老大究竟比较稳重,摸了摸身边的银票道:“郭叶,咱们受韦老爷子多年的照顾,总得尽一分心,郭叶既然交付下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咱们也得顶上,因此这桩事儿接下了,不过郭叶,咱们的弟兄都是在京师混的,只要在京师附近百里的人物,那怕是皇上的私生子,咱们也能掏出底来,但是在外面的江湖人,咱们实在认识的不多,郭叶对那些人想必也留上心了,郭叶这么宽的眼皮子都未认出来路,因此要掏他们的底,说句良心话,也只能碰运气了。”
郭正义立刻沉下了股道:“郭叶,您这就不够朋友了,这种事儿您请早说,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韦老爷子的松庐,我们得了您的交代,周围百丈之内,绝不让弟兄们前去滋事,因此对老爷子使唤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可是既然被派出盯梢,一定是过得去的,连你们也着了人家的道儿,我们如果不经心,随便派几个不当力的小弟兄,那不是白送性命吗?”
展红绫不待慕容廉明开口,忙道:“总管,依我之见,院主和六位老护法,中了温如春的迷香,只有找到温如春,才有解药,而且这屏风后面可能另有密室,囚禁了拿来的人,我们既已来了,自然非进去瞧瞧不可,可能温如春就躲在里面也说不定,这里有许多人中迷未醒,不如就由钱兄、(金少泉)简帐房(白少云)和郭正义三位留在这里,总管和我先找找开启屏风的机关,能够找到,就可以进去找人了。”
慕容廉明笑道:“我想,从大厅进来,是一个圆形的房屋,那可能就是主人住的地方,那是属于第一进的,如果要进入第二进去,那就是要从外面开进来的了,所以这开启第二进门户的机关,可能就在这五步之间,而且我推想不错的话,这第二进也可能是囚禁擒来之人的地方了。”
“对,所以我也不伤害你。”慕容廉明坦然地说:“你争名夺利的手段尽管很阴毒,但并没伤害到我,而且施展这种手段的人不止你一个绛宫魔女,有些人手段之阴毒比你惨烈百倍。我无权阻止你去找无俦秀士合作,但必须小心,他目前的名位得来得太容易,失去也将非常快,已经有人准备埋葬他了。”
宇文不弃没有做声,本来想说几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话劝劝金铃,却又觉得多余;人的求生意志宛如波浪起伏,也有高低潮之分,为要活下去所做的挣扎如若太过艰辛,便难免会兴起悲观的念头,金铃总是个女人,其耐力自较薄弱,但相反的,女人的情绪亦较易受到鼓舞,过了这一阵,心境便又不同了。
八旗阵法的烈火旗阵,一共是四十八人,每一卦六人爻之象,天杀星见他们右手仗剑,左手握拳不捏剑诀,动了疑念,一剑“夏夜流莺”刺在六人左手的寸关脉上,将六人手中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