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红绫只穿了石榴裙,露出雪藕般粉嫩的胳膊,和羊脂白玉般的脖子,一张脸红得像大红缎子一般,紧紧闭住眼睛,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她明明没有睡着,因为她蜷屈的身子,正在不自禁的发抖。
飞龙堡平时就人踪稀少,四周竹木围绕,在外面看不见堡内的房屋,附近的乡民,皆对这座城内景大爷的堡院,怀有莫测高深的戒意。甚至连放牛的野孩子,也相戒不敢接近堡院外围的树林,怕被堡内的打手型恶仆抓住痛打一顿。
密门开启,进来的是展红绫,她先仔细观察了一阵动静,然后才走到床边,伸手探试了宇文不弃几处穴,幽幽启口道:“宇文不弃,你的威风永远不再,天下第—家的金字招牌也快要拆换了,你可能乐意听到一个消息,当年以些微之差败在你手下的‘江湖第一人’郭正义已经找上了门,这笔账当然没有人有能代你还。”
展红绫便在宇文不弃房中闲聊了一阵,连日奔劳,正欲起身早点回房休息,蓦听远处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而且听声音似不是小数。那马蹄声一直奔向这店而来,过了一会,来人似都下马,立即院内传出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呼喝声不绝于耳。
慕容廉明道:“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愿听人说,某位在慕容府得到了哪一个,只出慕容府大门一步,我一概不管,能不能让她帮你,那是你的事,她愿不愿帮你,那是她的事。你是知道的,玉翎属意她,不只是拿她当凤凰,甚至拿她当神仙,事实上凤楼当之无愧,也只有她当之无愧,我们夫妻俩也很喜欢她,但是事情究竟能不能如愿以偿,谁也不敢说,至少在她还不是我慕容家人之前,我不愿干涉她,也不能干涉她。”
这个山坡并不算高,但却是杂树丛生,虽然是冬季,但由于南方较为温和,是以树木并没有枯萎。
前面便是山坡顶儿,宇文不弃猛提真力,一口气奔到山顶,蓦地里他感觉到气氛有点儿不寻常,那交错的树木好像多了一点,因为有刚才树叶无风自动的事情,宇文不弃的警觉提高不少,定神看去,那些树木分明是从他处移种过来的。
慕容廉明含笑道:“兄弟那天第一眼看到你老弟,就已有了此意,你老弟还没见过宫主,他是一位求才若渴,本人又是一位学贯天人的高士,更是千百年来,武林中难得有心存仁义,悲天悯人,胸怀大志的一位奇人,自古以来,英雄识英雄,你见了宫主,自会惺惺相惜,宫主那种抱负,即不为名,又不为利,而是超乎门派,纯为武林谋求永远和平的大计,你老弟若是听了宫主一席长谈,包管你心悦诚服。”
他接着说:“我只希望能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因为我是个不喜受拘束的人。过不惯你们这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日子。家师是修道的人,他过的是清静无为洒脱自然的日子,自耕自足、炼药济世换取生活所需.何等自在?我要不是想起年轻时到外面见见世面,还不愿出来走动呢。”
“不弃,你冷静—点,你当时在盛怒中,又是从窗孔内望,灯光投影,难免会产生错乱的景象,展红绫说的不错。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就不会点亮灯火自败形藏,同时展红绫的德行我信得过,家辉也不是无行的小人,这的确是一桩误会,还好是在此地,没外人在场,否则传扬开去岂不是大大的笑话?”
展红绫虽然智慧也是超人一等,但这种教法确也使她吃不消,她只好有些地方强行记在脑中,实在她连演练的时间和机会均没有,不过无形中她受益良多,宇文不弃指点的都是最要紧的地方,许多实际动手时应便制先机的诀窍,也告诉了她。
京城里,无论住家户、大小买卖.无论春夏秋冬,四季寒暑,睁开眼,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生炉子,烧开水,一面收拾洒扫,一面等着水开,等到酒扫漱洗诸事已毕,水也开了,然后沏上一壶好条。不信你关关门上街一趟,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见面头一句话就是:“您喝茶啦!”
他猛然吸进一气,双脚一挺,竟然挣扎着站立起来,他运气强压住翻腾的血气,真气贯注剑身,嘶的一声,剑气跃然而出,右手一挽,剑光点点弹出,忽地一剑疾刺而出,半招“寒梅吐蕊”尚未施完一变而为“梅吐奇香”,剑气似乎为他的寻常长剑增了几分威力,嚓的一声,金趁神剑郭正义的剑托被他削去,手背上也划出殷红的一道口子。
慕容廉明忽然皱起眉头,想了想,又道:“兄弟已届花甲之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么这样吧,兄弟再勉为其难,稍延一二年,再求归隐,老弟你暂时委屈,先担任兄弟的副手,当个副总护法,等各种事情稍为熟悉之后,兄弟再向宫主告退,那时老弟已可担当重任,兄弟也可以得尝夙愿,岂不是两者都顾到了么?”
宇文不弃温和地说:“那都是你自己想看到的幻景。而我所看到和听到的,与你完全不同,我不会看到天兵天将,我看到听到的是他们巧妙布置的所谓法器,利用声和光运用高度技巧想置我于死地,虚幻中有真实的杀人利器,如此而已。我告诉你,刀剑杀人只是基本的功夫,利用声音与光线杀人,才是最厉害、最高明的技巧。所以你们武林人,宁可和绝顶高手拼搏,不愿和术士巫蛊玩命,一点声音,一道光线,都可以杀人。如果我不对你先施以禁制,你在听到第一种怪声,看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