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济、济文,真的是你吗?”
一道极不确定的声音响起,令缄默不语的济文循声望去,待看清那道魂体是谁后,控制着尚不稳定的灵魂体朝她飘去。
“孤云!”
“济文,你……”
孤云看着近在咫尺的济文,踌躇了片刻,朝着他扑了过去,嘤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只不过……
亡灵没有泪,空有哭泣的呜咽声,看起来着实有些渗人。
“对不起!对不起!孤云,我……对不起你!”
“呜呜呜……”
“孤云,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的,不该的……”
“……”
“孤云,我不该贪恋权位,不该醉心炼丹之术,不该当年听师傅的话与槐蔻立下血誓,更不该……害了你!”
“济、济文,你不要再了!别再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幸好槐蔻花妖真身被毁,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控制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死了,也好!也好!”
“嗯!诸位姑娘,我知道因我的一己之私,害得你们身前遭受废饶折磨,死后也不得安生,更无法入九幽冥界投胎轮回,济文在此向诸位姑娘磕头谢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济文点点头,揽着孤云转身面对那些枉死的少女亡灵,突然,他双膝凌空而跪,冲着她们频频磕头致歉。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能还我等命来?一句对不起令我等能承欢双亲膝下?一句对不起能让时光流转重来一次?一句对不起……”
“济文,虽是槐蔻花妖控制着你的身子做出一桩桩qín_shòu不如之事,可若是你不贪恋权势,又岂会有后来的诸般种种?”
“没错!归根结底一切因果皆有你而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又岂是一句对不起,知错了,跪下磕几个头能了事的?”
“济文,不管于你,于孤云,与我等姐妹,你害苦了我们!”
“都是你们药神山实力不济,竟敢胆大妄为的去九幽冥界取来收灵花栽种,如若不然怎么会有后来那么多屈死的冤魂?”
……
亡灵轮番指责济文,他一声不吭,仍旧频频冲着众多枉死的少女磕头谢罪,似乎本能的只剩下这样的举动。
“槐蔻妖,你看到了么?你造下的孽障有多少?兴许连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舞倾城淡淡的看着济文与孤云的重聚相逢,数之不尽的枉死少女对他的指责谩骂,视线一转落在见此行径躲得远远的槐蔻花妖魂体上,直击心灵幽幽的问。
“我……”
“世间万物追求大道,这其实根本没有错!”
也许没有当年孤云和济文的师尊一趟趟偷偷潜入九幽冥界,悄悄带回几株槐蔻入药做研究,它们兴许还乖乖的立在往生路上,日复一日吸食众冤魂的怨怒不甘之气,以此不断修炼自身得以壮大。
槐蔻一但入了神界,没有了往生路上的怨怒亡灵之气,只会耗尽所有修为渐渐枯萎殆尽。
药神山想要槐蔻花,槐蔻想要活着,与人共生便是唯一的办法,至于弊端……
济文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死在他身下的无辜少女何其多,甚至连他倾心呵护备至的师妹孤云,亦不能幸免!
“……”
槐蔻花妖诧异的看了一眼舞倾城,张张嘴,终究没有出什么话来。
“而药神山为保住其在神界的地位,不惜用你的花朵炼丹入药,济文更是立下血誓与你共生,为追求更多的槐蔻花朵,他一点点被你掌控心智,直至被你所替代身不由己的犯下种种恶行!”
“……”
“槐蔻妖,你可知若是你能安分守己的待在九幽冥界苦修,终有一日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幻化人形,做一只无忧无虑时间游走的花妖,而不知现在这般一切付之东流!”
“前辈,你这话得轻巧!你又不是树木精怪,又岂会知道各种玄妙?”槐蔻花妖不赞同的反驳道。
安分守己待在九幽冥界苦修?
往生路上的槐蔻多如牛毛,往来的亡灵又有多少怨怒枉死之气,可以供他吸食化形?
若不是她缚住了他的真身,又强行剥离,他……又岂会死?
“你的话也对!我虽不是当属树木精怪一类,可是……”
“可是什么?”
“他们悉数皆归我管辖!”
舞倾城看着愤愤不平的槐蔻花妖,垂眸抿嘴一笑,气定神闲的道出各中玄机,不过他对此言似乎不太相信。
“前辈,你这牛皮可吹大发了,我不信!”
“呵呵!不信?好!让你见识见识我如此的底气!”
舞倾城抬手朝前方轻轻一挥,绿芒一闪,几息之间,千秋殿前原本被槐蔻花妖挤兑得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一颗棵草植突突突的拱出地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出一尺来高,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惊呆了问询而来的药神山弟子,自然也包括槐蔻花妖。
“你、你、你……”
事实如此由不得槐蔻花妖不信,一时之间他结巴得不下去,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难怪!难怪!
她能有那般底气,能轻而易举的缚住他的真身和断了退路,甚至将魂魄与真身一点点的剥离!
“如何?你我可有底气?”
槐蔻花妖不是傻的,此时他的表情已然表明一切,应该是猜出了几分。
“有!有!有!槐蔻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请前辈恕罪!恕罪!”
“槐蔻,你与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