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墓地与传承之地皆为族中的两大禁地,一处乃生门,每日里萦绕着浓厚近乎实质的五行之力,为龙族带来生生不息的灵力。一处乃死门,这一方被设下禁锢的地,终年阴沉灰暗,空气中飘散着沉沉的死气。
族中每一人生命走到尽头之时,皆会来到簇,默默等待生机耗尽的那一刻。
因身上逐渐凸显的死气,让他们被禁止所默认得以进入其中,最终他们会找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化为龙形仰悲鸣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当舞倾城越发接近龙族墓地之时,已然感受到四周设下的禁锢阵法,脚步越发觉得沉重起来。跟在她身后的曦尧与无妄自是明白其中缘由,而龙瀚玥一行人则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越发低迷起来,却不明白其中深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语。
这阵法,皇兄……在里面!
万万年前……
“皇兄,皇兄,母皇将来你是得继承皇位的,你必须多加研习融汇先祖传下来的心法好好修行,可不能再偷溜出去玩耍,否则……信不信城儿告诉母皇?”
善于稚龄的龙倾城张开双手拦在龙玉泽的身前,一副“你不乖,信不信我告状去”的表情,执拗的拽着他腰间的玉带,无论他怎么劝也不肯松手。
“哎!哎!哎!别啊!城儿,我听今个儿皇城外有戏班子唱戏,要不你别告诉母皇,我悄悄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虚长龙倾城五千岁的龙玉泽,无奈的看着及腰高的皇妹,连连摆手讨饶,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诱哄带她出去见见皇宫以外的世界。
“真的?”
“嗯!比珍珠还真!”
“好!”
如此龙玉泽有了龙倾城这个皇妹做掩护,得以逃脱每日里母皇给他布置的功课,着实出去逍遥快活自在了一日。可回来之时却被母皇撞了个正着,一顿板子自然是少不聊。
若不是刑罚之时,龙倾城见龙玉泽被打得冷汗直冒,心疼之余不管不鼓冲了上去,为他挨了两下板子,因人体弱晕了过去,他的责罚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当龙倾城悠悠转醒之时,床沿围满了一个个神情焦急的族亲,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的却是:“母皇,皇兄呢?求求母皇不要再罚皇兄了好不好?”
“放心!你皇兄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身为龙皇的龙安筠对龙倾城自疼爱有加,见她悠悠转醒问的却是那个令她头疼的龙玉泽,故而没好气的回了句不轻不重的话。
“母皇,求求你,不要再罚皇兄了好么?”
“为何?”
“城儿会心疼!”
“……好!”龙安筠沉默半响允了,扭头朝暗处轻轻的问了句:“你可听到了?可知错?”
“母皇,泽儿知错!以后定听从母皇的吩咐,再也不荒废修行,一定护好我龙族上下,护好皇妹城儿!”
龙玉泽一瘸一拐的自暗处走出,挣脱开随侍相扶的手,噗通一声跪在龙安筠的面前,神情严肃的许下毕生的诺言。
“泽儿,记住你今日对母皇的承诺!”
“嗯!泽儿记下了!”
“皇兄!皇兄!”
床榻上龙倾城龇牙咧嘴的挪着身子,朝龙玉泽伸出一个拳头,似乎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引得他立即奔向床沿握住她的手。
“城儿,乖!别动!要不伤口蹭着衣裳会疼的!”
“皇兄,给!”
龙倾城手一松,将紧握在手掌中的瓷瓶放在龙玉泽的手里,此举引得龙安筠无奈却又欣慰的无声轻笑。
“这是什么?”
“皇兄,这是母皇给我的疗嗓药,给你!全给你!”
“城儿,丹药全给我了,你怎么办?”
“皇兄被母皇罚得那么重,挨了那么多板子,多服用些丹药才能好得快啊!城儿这点伤无碍,躺两就好了!”
“……”
龙玉泽忽的将龙倾城紧紧地搂在怀里,双眼微温,鼻尖发酸,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将来如何定要好好保护他嫡亲的皇妹一世安好。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间已然过了三千年,龙族皇女龙倾城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绝艳,风华无双。
自从龙族女皇龙安筠将皇位传给龙玉泽起,她常常深居宫苑甚少出现在大众眼前,明面上看似退位让贤颐养年,实则大限将至不得不隐居宫廷之内。
“母皇!母皇!听你精心给皇兄挑选了几名女子做待选妃子,可有此事?”
龙倾城迈入殿内未见到龙安筠,便扯开嗓子朝里面嚷嚷起来,殿内侍奉的几名侍女对此见怪不怪也不相拦,因为她们都明白根本拦不住,何苦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
“奴婢见过公主!”
“嗯!都起来吧!”
“城儿,不经通传擅自入母皇的殿内,你可知错?”
龙安筠自软塌上缓缓坐起身,睹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即使退位了浑身也隐隐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气势。
对于龙倾城风风火火大咧咧的性子,龙安筠不止一次加以呵斥,可事实上却收效甚微,久而久之也就随了她,只要场面上礼仪过得去,私底下也就听之任之权当无视。
“嗯!知道!城儿下次不敢了!”龙倾城想也不想的应道。
“真的?”
这样的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真真是没有服力啊!
“城儿保证!”
“……”
“母皇!母皇!你是不是给皇兄挑选妃子了?能不能先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