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重物坠地!
“哎呦!”
一名年轻的男子,自树冠上摔落下来,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的蹙紧眉头,听方才的声音定摔得不轻。
“王爷,你还好吧?”
一名随从打扮的男子,自相邻的树上一跃而下,匆匆上前询问。
“唔……好个屁!爷的屁股……疼死了!”
“要不属下搀扶王爷先起来?”
“那还不赶紧的!”
“是!”
直到几名侍卫赶过来,年轻男子则缓了好一会儿,抬脚将方才隐藏的树给踹了好几脚,末了命几名护卫将地上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合力给丢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然后,他走在前头一路骂骂咧咧的,身后跟着几名侍卫各个面面相觑,待其中一人于他们耳语了几句,借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男子的屁股。
此人是谁?
天下三分,除了天启国与珈蓝国之外,还有一个国度,顺元国!
此人正是一路尾随着濮阳懿而来的,顺元国的四皇子——夔晗彜。
待夔晗彜怒气冲冲的回到暂住之地,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为何好端端的他会从树冠上,跐溜脚下一滑甩摔下去?
到底是哪儿出现问题了,夔晗彜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记得树下好像不曾有那么大的一块巨石,怎么会……
不偏不倚,偏生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尖锐的棱角甚至……
疼死他了!
夔晗彜哪里知道,他的隐身之术,在舞倾城的眼中如同虚设,至于他为何会摔下树冠,则是因为……
看戏是需要付费的!
时间往后倒退,舞倾城利用乾坤定,将她所在之地的方圆五里尽数定格,趁纳兰如墨愣神的功夫,迅速来到夔晗彜所猫着的树冠间。
招手取来一块松脂,以掌为炉,运用火灵力将其化之,再倾倒在树枝上,只消他稍稍移动,便会脚下一滑,整个人因重心不稳摔落下去。
做好这一切,舞倾城飞身落到地面上,视线在夔晗彜所站之处,与地面来来回回观察了数次,满脸憋着邪恶的笑容。运起土灵力将地面之下坚硬的石头抬高,削去部分较为圆润的层面,再将石块上撒上一层薄薄的尘土。
造成的视觉效果,则是石块本就在此地,未曾有人为翻动的痕迹!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瞬移回到纳兰如墨的身边,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除了蛇群知道她曾经稍稍离开过一会,纳兰如墨对此毫无所觉。
与前往珈蓝国驻地去时不同,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于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了边陲之地的驿站。早已等候在外的一众侍卫这才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接着侍卫们忙碌起来却个个面带笑容,脚步轻快的来回奔走。
一直到舞倾城又一次将纳兰如墨哄睡了之后,她才起身离开,凭着嗅觉找到了驿站的药房,轻轻地推开门,正瞧见魏景山在给俩得意门生指点药理,也不打扰他们三人,径直在外间寻一把椅子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待魏景山将素来研究的心得一一与二人分享完,已是过了三刻钟,他一抬头见外间的椅子上坐着舞倾城,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云眉粉黛,明眸皓齿,唇不点而朱,举手投足温婉娴雅,透着一股子灵气,宛若误闯凡尘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连他这行将就木的老者,都不由被她身上的轻灵劲,而深深地叹服。难怪素来不近女色,可以说是厌恶女子接近的瑾王殿下,独独愿意与其亲近宠溺。
舞倾城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仔细,不时的翻动着书页,时而蹙眉,时而舒展,时而嘴角微弯……师徒三人见此情此景皆不愿打扰,静静地在里间的看着她。
“嗯?你们好啦?”
手里的书恰好看完,舞倾城一抬头,见魏景山三人看着她愣愣的不说话,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出言询问道。
“小、小王妃,你怎么来了?让你久等了,实在是下官的错!”
魏景山匆匆来到舞倾城身边施了一礼,语气极为恭敬,令两名徒弟心中纳闷不已,却还是随着他一道行礼。
为怪乎他们觉得魏景山的言行怪异,而是舞倾城确实来头不小,还有她拥有一身常人望尘莫及的医术。
一来,舞倾城与纳兰如墨善未完婚,从理论上讲她还不是瑾王妃,充其量只是瑾王未过门的妻子。二则,魏景山是皇上亲封的军医,由于医术高超,地位等同于京都皇城内的御医之首。三是,连珈蓝国太子殿下都束手无策的思卉雌雄双蛊,她竟然能轻松化解。
试想一下,若不是瑾王纳兰如墨的首肯,他的一众暗卫岂敢唤舞倾城“小王妃”?
她的父亲乃朝中一品大员,官拜丞相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风光无量。母亲是江南锦绣绸缎庄的大小姐,长兄是内阁大学士,二哥是京都第一富商,三哥乃骠骑大将军。
魏景山一介军医,哪怕官职等同于皇城御医之首,于舞倾城强大的家世面前,根本不够看。
最最重要,令他折服的一点,则是她的医术比他高出不止一星半点,他素来只佩服那些医术高强之人。
不要说对舞倾城行礼,就是让魏景山当众给她跪下,也定然心甘如怡,只求她能在医术上指点一二。
“魏军医说得是哪里话,是我打扰了三位研究医术,该说声抱歉的人,理当是我才是!”
舞倾城随手将手中的书放下,快步上前将魏景山虚扶了一把,施施然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