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妍妍话未说完,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可这情景却吓得濮阳懿惊慌失措,将她抱在怀里,毫不嫌弃的用袖子去擦拭她嘴中不断溢出的鲜血。
“……”
舞倾城不削的撇撇嘴,复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窝在椅子上猫着。
这才哪跟哪啊?
听光说,墨哥哥可是被雄蛊都快啃噬到心房了,也没有像濮阳妍妍这般声嘶力竭要死要活的,真没出息!
与舞倾城有此想法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光!他可是全程目睹纳兰如墨是怎么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因此面对着眼前兄妹情深的场景,丝毫不为所动。
“小姑娘,我求你救救妍妍!救救她吧?”
“求?是你这么求的么?”
噗通一声,濮阳懿双膝跪地,跪在舞倾城的面前,面露焦急的祈求之色,道:“我跪下来求你!求求你救救妍妍!救救她!求你了!”
“……”
本以为濮阳懿作为一国太子,舞倾城以为他不可能濮阳妍妍做到这份上,但是当他抛去一身尊严双膝跪倒在她的面前时,她却忽然沉默了。
濮阳懿为濮阳妍妍所做的一切,让舞倾城想起远在京都的三位兄长,皆让她看到至亲之人中哪怕抛却一切,也要为其争一线生机的维护之情。
濮阳妍妍所为罄竹难书,罪有应得,救或是不救?
一时间舞倾城难以抉择!
“魏军医说:思卉的雄蛊一反常态的啃噬起主子的脏腑,定是雌蛊遭受到什么重创才会那般。事实证明我家主子差一点在边陲之地殒命,全都是珈蓝公主所为。如今小王妃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子殿下反倒求助我们,这岂不可笑至极?”
光可没有舞倾城心中的那些个感触,因濮阳妍妍给纳兰如墨下蛊,让他无端遭受极致的痛楚,只觉得此刻宰了她都不解恨,濮阳懿居然反过来相求,面上的鄙夷之色尽显。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妍妍的错,她理应受到惩罚,但是……她是母妃留给懿唯一的亲人,一个对家的念想,小姑娘,我,濮阳懿求求你,请你救她一命,日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懿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懿定当为你效犬马之劳!”
“……”舞倾城拧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默!
“小王妃……濮阳妍妍这女子活该,咱们不要理他!”
光对濮阳懿的话虽然动容,却依旧不想就此放过濮阳妍妍,因为她让纳兰如墨遭的那些罪,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也难解心头之恨!
“小姑娘,想必你也有兄弟姊妹,你能体会到懿此时的心情吗?若说今日必要一人留下性命,懿愿意一死,换她好好的活着!”
“……”
若说适才因为濮阳懿为濮阳妍妍下跪请求,舞倾城心里只是有一丝感触的话,此刻她真的被眼前这名面露决然坚定神色的年轻男子震撼到了,心里那股子疯狂的报复怨气,竟然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一丝不剩。
“小王妃,你……”
此景此景光也不知该让舞倾城坚持初衷,还是就此放弃惩戒。
“小姑娘,懿求你了!救救妍妍!千错万错都是我管教不严,才会让瑾王无辜受苦。求求你,救救她吧!我不想失去这唯一的妹妹!求你了!”
“姑娘,你行行好,放过公主吧!”
“是啊!她也已经受到了惩罚,相信她以后定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求你救救我们的公主殿下吧!”
“我们都给你跪下,请你一定救救她,救她!”
“对!我也给你跪下!救救公主吧!”
……
濮阳懿声声恳切的祈求,惹得周围珈蓝国的侍卫通通红了眼眶,见舞倾城依旧沉默未施以援手,纷纷加入请求的队伍,朝她匍匐跪倒在地,频频磕头祈求。
“太子殿下,你起来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我救!”
舞倾城沉默良久,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濮阳懿面前,虚扶了一把,同时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谢谢!懿,代妍妍谢谢你!”
“不!濮阳妍妍要谢之人,应该是你!若不是她有你这样一位肯为其舍弃颜面,乃至生命的兄长,我还真不打算放过她!”
舞倾城摇摇头,直言不讳若不是濮阳懿的真诚打动了她,还真不打算留濮阳妍妍一命。
“……”
“太子殿下,你既也看到思卉雌蛊发狂的状态,可想而知我见到墨哥哥命悬一线的心情,说实话,今日我本就没想着要留她一命,可是……你,却让我改变了主意。”
“……瑾王可好?”
濮阳懿沉默了一会,虽知不恰当,却还是问起纳兰如墨的情况。
“终归赶得及时,否则……”
“对不起!”
“对不起墨哥哥的人又不是你,不需要你一再为濮阳妍妍担责任,往后好生教导她才是!”
既然选择原谅,舞倾城也不再想去为难濮阳懿,不过还是给了他一个忠告。
“是!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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