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才子佳人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它有些硬性要求,譬如说此人有真才实学,于当地有一定的声誉,亦或是一些受邀的官员家眷,普通的平头百姓想要进入难如登天。
不说别的单说驱车前来的费用他们也舍不得,毕竟路途遥远的郡县离京都的距离,单凭两条腿走也得走上两三个月。
更何况此届盛会被天启国国君一旨提前了半月有余,想必有些人注定是要错过了。
这些旁的事情并未影响到舞浩清提的主意,京都虽大各府各院依皇宫周侧而建,可相府位于京都之内繁华路段,不管去向何处都极为便利,只是八皇子的别院在京郊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早些前去还可以欣赏欣赏周边的景致,这也是舞浩泽心里的打算。
一路上舞浩泽、舞浩明、舞浩清聊得正在兴头上之际,忽的觉着一旁的舞倾城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舞浩明率先问道:“城儿,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小嘴都停不下来,怎生如此安静?”
舞浩明的话刚落,舞浩泽与舞浩清话语渐歇齐齐转过头来,看着神情萎靡的舞倾城。
只见舞倾城坐靠在车厢的椅子上,随着马车的摇摆幅度摇摇晃晃,一副恍若无骨杨柳的模样。她耷拉着脑袋,紧蹙双眉,抿着嘴不断的吞咽口水,瞧着十分难受的样子。
“我……晕!”
虚弱的回答,着实将三位兄长给雷得不轻。
“……”
舞浩泽一愣沉默着,嘴角狂抽,心道:这是个什么理由?
“……”
舞浩明瞬间瞪大双目,看着舞倾城犹似瞧怪物一般,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话说从前她坐马车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
坐得离她稍远的舞浩清听得不是十分真切,掏掏耳朵,颠颠的凑过来,问:“城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要不你再说一遍!”
“……”
三哥,你个好没同情心的家伙,人家难受得要死,你丫丫的居然还问?
不知道揭人伤疤会遭雷劈的么?
“城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久久没有等到舞倾城的回应,舞浩清不由得有些着急,仔细瞧着她的又问了一遍。
“……”
“……”
舞浩泽与舞浩明相视一眼皆齐齐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同时响起一句话: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弟弟,确定爹娘没抱错?
不住摇晃的马车,将舞倾城最后一丁点性子都磨去,顿时心火蹭蹭蹭的往上蹿,双手扶着舞浩清的肩膀,一下子给扯了过来,凑近他的耳边咆哮:“丫的,都说我晕车!晕车!晕马车!这样说够不够清楚明白?要不要我再吼上几句啊?”
身子本就难受得紧,岂料三哥锲而不舍的老问,能不气煞她?
嗡嗡嗡……
耳朵里腾然传来轰鸣之声,舞浩清连忙伸手捂住耳朵,省得遭受舞倾城的荼毒,待她气喘吁吁的停下嘴,恶狠狠的看着他之际,才刚将手挪开,伸出小尾指使劲的掏掏耳朵。
他极度怀疑自个儿的耳膜,是不是被小丫头的吼声给震聋了,里面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里头嗡嗡嗡的飞翔,旁的声音都听得不太真切。
待过了好一会儿,舞浩清缓过劲来,却不住地耸着肩呵呵呵的傻笑起来,令身边的舞浩泽与舞浩明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哈哈哈……”
晕车?
晕马车?
还有比这个更令人觉得好玩的笑话么?
太有意思了,城儿居然晕马车!
起初,舞浩清还能克制自己独自在哪儿偷着乐,片刻之后,他便大笑出声,声音极其洪亮,差一点将在外面策马的车夫给惊得滚下车去。
车夫眼疾手快瞬间将缰绳握得死紧,随即正襟危坐,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拽着马鞭,生怕里边的主子再来吓他一次,若是一不小心跌落马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稍不留神要人命的节奏。
故而,车夫在心中告诫自己:小心谨慎,切勿再出差错!
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
作为丞相府里最大的孩子,舞浩泽很小的时候便被舞耀宗耳提面道,往后要好好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如今瞧见眼前的一幕,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只得无奈的耸耸肩,无比淡定的拿起里书册堂而皇之的看了起来。
“……”
舞倾城黑着脸沉默着,盯着舞浩清大笑不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眼里忽的涌出几分邪气,令一旁的舞浩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待他想要细看之际却又归于平静。
笑!笑!笑!
丫的,有什么可笑的?
牙齿白了不起啊?
哼!
现在懒得跟你计较,三哥,走着瞧!
兄妹四人神色各异坐在马车上,车外车夫专心致志的赶着马车,一路上往八皇子别院处去的马车也是不少,虽然走的是官道,可对于在现代呆习惯的舞倾城来说,路面的起伏程度,仍然是现代的柏油路不可比拟的。因此,懒洋洋靠着车厢的舞倾城内心肺腑不已各种吐槽。
娘啊!
这左右摇摆摇摆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啊?
奶奶的熊,这都快要被摇散架了,这马车也疾驰了半个时辰,怎么还不到?
呜呜呜……
人家不去了行不行?
反悔了可不可以?
腰都要折了,酸疼得厉害!
如此遭罪,舞倾城不禁怀疑自己当初为何应承得那么快,为什么不问问清楚,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