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云照也想给几个忙碌的人面子,但她实在不想起来,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仿佛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她就梦见周公了。
其余躺着的,比她更早见到周公,轻轻浅浅的呼吸音,在草地上回旋,使得大吃特吃羊肉串、牛肉串的黎玉萱感受到了宁静的气息。
瞌睡也能传染吗?
在眼皮打架的时候,她手上拿的羊肉串还有两串没吃完。
不管了,躺下吃。
自比江湖儿女的黎玉萱并不怎么在意形象。
只不过,在她躺下后,手里的两串羊肉串还利一串半的时侯,她就与周公相会,嘴角还残留着羊肉串的肉沫。
“脏死了!”
黎玉停是比较注重形象的,见到这样的小妹,心里有怜惜,也有嫌弃。
从烧烤摊上拿了一张面巾纸,稍稍用力帮其擦干净小嘴后,把那一串半羊肉串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又用另一张面巾纸帮着擦了擦手,然后嫌弃地看了看手中旳一串半羊肉串,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还是将之吃了。
吃完后再看老婆孩子,睡得很香的样子。
“他们会不会冷?”
黎玉停扬头看了看太阳,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骆云霆伸手感受了一下阳光与春风,“还好吧!我们相当于置身在半山腰上,比下面更接近阳光一些。”
凝风与梅戚凌还在很用心串肉串,还有韭菜、小鱼等。
黎玉停之前烤的都被黎玉萱吃了,骆云霆烤的更多一些,看了看眼前的状况,让凝风与梅戚凌不用急着串了,先吃了已经烤好的再说。
女人、孩子们都歇了,四个大男人是不能歇息的,牧场内虽相对安全,但唯有守护着,才能让他们心安。
四人一排排坐了,各分了十支烤肉串,一串一串的吃着,时而小声交流几句,梅戚凌觉得还是得跑一躺,抱几床薄的丝棉被过来。
骆云霆觉得在理,让凝风也跟着去了。
两人一去一来,很快!
当然,是凝风太快,使得梅戚凌只能卖力地追,返回时,有大喘气的迹象。
“戚凌你的轻功得好好练一练,练到如骏马奔跑的速度,甚至更快,就可以了。”
“嘿嘿嘿,是是是,不过,也得循序渐进,我较之前刚回京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骆云霆也就顺嘴一说,他的轻功练成怎样,如他无益亦无害,跟着便与黎玉停将他们抱来的薄被给翦云照他们一个个盖上,骆云霆还顺手摸了一下老婆儿女的脸。
这样的日子,似乎处处充满了温情,快乐与满足。
四个大男人坐在山坡上,置身在这一片宁静与详和中,眺望远方。
“介儒那小子,平常话很多,可轮到写信了,总是那么三言两语的。”
“简明扼要!很好啊!”
“好是好,难道文昭就不想多了解一些边界上的信息?”
骆云霆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潇然,你想没想过有一天舍弃京城的一切,远走他乡?”
“这……”
黎玉停审视地扫了骆云霆一眼,见他面带凝重之色,心突然沉了一分。
“文昭想过?”
“我……我没想过,只不过有人那么想……”
“云照那么想了!”
黎玉停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看了呆愣着的梅戚凌一眼。
梅戚凌此时的脑子很灵光,摸着头笑着道:“京城虽好,我似乎更怀念北地的生活。不过,现在的我守着牧场也挺好的。”
说着,还晃了晃头,道:“你们聊,我去串肉串,等他们醒来,就可以直接上架子烤了。”
凝风也跟着站起来移步过去,此一生,主子姑娘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这是毋庸置疑的,决断性的东西他无需插言,虽然他也明白疾风顺势去做什么,隐隐中竟有那么一丝小期待。
那遥远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云照说,她从云州那边过来的人了解到,云州的气候很好,四季如春,想必,介儒那小子会在那多呆一段时间。”
“云州。”
黎云停若有所思地念叨一声,“疾风也被圣上派去云州了,介儒有伴了,应该会多呆一些日子,反正朝廷派他巡边,没有规定时间,说是苦差事,其实也有很多的自由性,有时,我心里还会滋生出一份羡慕来。
毕竟,我们游学的时侯,也不曾跑那么远。”
“嗯!如果那时不是因为云照与孩子的关系,圣上是要派我去的,那小子是为我代劳了,还说我欠了他一份人情,他之前欠我的,这次一并还了。”
“呵呵,你们俩,怎么说呢?好像从科举开始,就搅和上了,算是一笔糊涂账吧!”
“也是!”
“……如果哪一天你们真的放弃京城的一切,远走他乡,容不容我们一家相伴在一侧?”
“庆平公主……”
“她似乎与云照的心性一样,喜欢简单的生活……如果我那次替他人中毒的事件被她得知,可能……”
“那次事件真就查不出结果了?”
“不好说,天家的事,从我们与圣上相处的角度看,似乎也没什么,但内里所包含的复杂性,不是我等这样不擅长勾心斗角的人想象得到的。”
“云照总说,其实生活很简单,是某些人有意弄复杂了。每一个人来世上走一遭,最多也就能存活上百年,一般人也就能活数十年的光景,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过,多好!”
“这的确是云照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