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心里有了谱,很安心地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没有遵照翦清秋的意思去牙行找牙行经纪,而是返回意向里准备买的两个坊间。
因为与秦琼之间互报了姓名,彼此间的交谈就随意了一些。交谈过后,疾风觉得秦琼这个黑脸大汉子很是热心肠。
而秦琼亦觉得李半城这个年轻人实诚,而且从走路带风的形势上来看,亦是习武之人,不觉惜惜相惜起来。
因此,疾风说起想让他陪着自己去衙门办理买地置房的事情,秦琼很痛快地就应了。
疾风行到坊间大门前时,秦琼已经在门边等候着他了,使得疾风心里不觉就对秦琼生出一份敬意来。
有了秦琼的陪伴,疾风的衙门之行更是顺利,衙门里负责此等事务的是户部的人。这里县衙户部的管事叫计相,这位计相恰恰是秦琼熟悉的人,叫徐绘。
徐绘听了疾风的来意,有片刻的错愕,而到此时,秦琼也才知道疾风要买的不是一小块地,而是两个坊间。
疾风对此深表歉疚,抱拳向秦琼行了一礼,说自己之前有意相瞒,是怕秦琼听闻后,不想再与他相交。
并跟着说明他也是替人跑腿办事,而让他来跑腿之人,虽是一位少女,却浑身充满了豪侠之气,说如果秦琼与之相遇,亦会觉得投缘。
秦琼见他如此紧张,不觉爽快地哈哈大笑,“我认你作兄弟,亦是因为觉得投缘,自不会因为这小小的谎言而怪责。只不过,你所说之人定是非常之人,要不然,怎么会愿意花大钱买那荒废了多年的坊间?”
秦琼说着,又对着徐绘抱拳祝贺,说他这新认的兄弟,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还真是!”
徐绘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因为三个多月前,有一群人孩子无意闯了进去,猛不丁地窜出一只老虎来,幸喜他这位秦琼听到了呼救声,及时跑上过去从虎口下救下了被咬的孩童,那孩童因此还是伤得不轻,而且一查下来,还是一位侯爷之子,所以,他们这禹城县从县令到下面的衙役,都挨了罚。
也因此,县令大人更是勒令他们户部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把那荒废的院子怎么切割着卖了。
徐绘又补充道:“李兄弟,虽然是荒废的院子,但也是京城的地块,价钱上都是有成例的,所以我也不能砍价卖给你,李兄弟可还愿意买?”
徐绘心有戚戚,可这正因为是兄弟带来的兄弟,更要丑话说在前头。
不过,他也为此捏了一把汗,生怕他因为价钱高了,就不买了。
“计相放心,让我来买坊间的人,并不是想着这坊间荒废的久了,而贪图便宜才来买的。所以,计相按照京城郊县地价卖,是正当正份,在这方面,我绝不会让计相为难。而且,买坊间的手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请多少保人,就请多少保人。”
“李兄弟真是痛快!”
徐绘禁不住要热泪盈眶了,他虽身具才干,但在大周能谋得这份差事还真是不易。而他这位秦琼兄弟,亦是生不逢时,当年与他道投错了军,几经辗转,他谋得了这份差事,生活上得到了改善,而他这位兄弟,虽也是满身武艺,但依然穷愁潦倒。
也是他,把他邀到京城来的,在最偏僻的坊间租了一个小院,起初还靠他接济度日,后来谋得了一份镖师的差事,日子才算走上正途。
可他这位兄弟为人最是耿直,见不得镖局里行不法之事,而镖局所行之事,虽然明面上算是不法之事,但暗里却是在京城各县都是通行的。因此,闹了一个不欢而散,到现在,就靠他这位兄弟到处打点零工,他婆娘替人浆洗衣物,做点女红来勉强度日。
“不是我痛快,是交待我办事的人痛快。”
疾风亦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说起想买的第二个坊间,也就是秦琼现在租住的那坊间,现住之人一应从优安置,如果住的屋子是买的,只要他们愿意卖,价钱方面都好说,绝不会委屈了他们,说这也是他后面的主子特意交待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是徐绘热血上涌,秦琼亦是感慨万千。
徐绘在疾风的肩头拍了拍,“那还说什么,我这就派下面的人先去当着李兄弟的面丈量一下荒废坊间的面积。至于第二个坊间,等那边丈量完了,再去与第二个坊间里的人交涉……是了,那荒废的坊间叫永和坊,而我这秦兄弟现住的坊间叫定仁坊。”
后来的事情都挺顺利的,住在定仁坊的户头并不多,而且多半是租住。
起初交涉时,租住的人心里很是忐忑,但经疾风把对他们的安置条件一摆,各户主脸上呈现出一丝不相信的表情,但经秦琼现身说话,亦都信了,脸上便堆起一抹笑容来。
而在定仁坊买地建房的户头,总计七家,七家的户主只来了五家,另两家只有婆娘在家,亦被召集过来旁听。
疾风很是诚恳地道:“我来这置地不是想要驱赶大家,使得大家无家可归的,而是想给大家一个安稳生活的。我不知你们中的人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从我眼下所见的状况来看,你们的境况不是很好。
或许你们中某人见我穿着粗布衣袍,觉得我是在说大话,但只要你们信我,信摆在你们眼前的事实,就请配合我们的计相,把具体的事项一一谈妥,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荒诞不经的要求,我这方都愿意满足。”
等疾风一说完,徐绘就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