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谨记娘娘教诲。”碧翠低下了头,说道。
这件事情的确是她考虑不周到。
“嗯,切莫还有下次。”南语道。
“是。”碧翠应道。
“近日父亲可有消息传来?”想了想,南语问道。
据那日离之深来她这处的凤羽宫已有些时日了,只是不知父亲那处会怎么做,这些时日没有父亲的消息,她着实有些担心。
“娘娘放心,丞相一切都安好。”抬头看了一眼南语,碧翠说道,“丞相是一国宰相,且一直对东离国都衷心耿耿,心中自是问心无愧的,就算是皇上想要对丞相下手,也是多有所顾忌的,更何况是这悠悠众口,丞相说了,望娘娘不必担忧,此事他自会解决,娘娘只要在宫中稳住皇上的心,在后宫之中站稳了脚跟便可,至于朝堂之事,娘娘还莫要担忧才是。”
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要想真的对丞相下手,也是要掂量一番的。
更何况如今南家之女已经坐镇东宫,皇上若是真的想要拿丞相开刀,没有着足够的证据的情况之下,那些言官们的唾沫星子也会将皇上给淹的烦不胜烦。
“父亲总是这般,从那日皇上怒气冲冲离开之时,本宫便知道,此事不易解决,怎的叫本宫会不担心。”南语还是有些忧心的说道。
从那日离之深离开她的寝殿之时,她便知道此事不那么简单,而且皇上不会就此罢休,而如今父亲却什么都不与她说,这反而让她更加的担忧。
“娘娘还请宽心,丞相这般做,也是为了不想让娘娘为此事担忧。”碧翠看着眉头紧皱的南语,宽慰道。
那日早朝之事原本就不过是皇上对丞相的试探而已,若是皇上真的想这么快对丞相下手,也不会在那日就对丞相试探一番了。
想必如今皇上还并未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才会迟迟没有动手。
更何况丞相在朝中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岂是那般容易就被皇上轻易扳倒之人。
想来如今朝中已有大数人是丞相手下之人了罢,所以皇上才会显然如此的急切,想要对丞相动手,也正是因为皇上对丞相更加的忌惮。
“只是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叫本宫如何不忧心,本宫一直都想不明白,父亲在朝中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生都为东离国尽忠尽责,在国之大事面前,更是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可是为何皇上对父亲总是那般多的芥蒂,为何就不肯相信父亲。”南语百思不得其解。
她自认为自己是足够了解父亲的,可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皇上对父亲的偏见会如此之大。
难道这朝中的奸逆之臣竟是如此看不惯父亲的作风吗?
还是说皇上也是被他人给蒙蔽了双眼?
相较于皇上,南语自是比较倾向于自己的父亲,自那日她写信去丞相府,告知父亲那件事之时,她看到了父亲的回信,尤其是其中的被她不信任之时,父亲的痛心,她一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知道,这是父亲在难过,认为自己进宫了之后便听信了皇上之言,怀疑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叫她一直都很内愧于心。
她怎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够轻易的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了呢。
如今见到父亲陷入如此之困境,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就更为忧虑了。
“娘娘,奴婢的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娘娘怕是忘了,自古,功高盖主者,皆为帝王所忌惮,如今丞相已位及最高,且又有娘娘在后宫之中坐镇东宫,想来也是因此,皇上才会对丞相如此忌惮。”碧翠看着南语,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在南语的耳边小心的说道。
听此,南语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是了,碧翠说的没错,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皆为帝王所忌惮,更何况是父亲呢,如今自己坐上了皇后之位,皇上岂不是更为忌惮父亲了。
只是……
看着碧翠,南语倒是沉默了。
连她都还没有想明白之事,这碧翠,倒是看的比她还要通透明亮。
虽说这碧翠平日里就有些聪明,但是这似乎也聪明的过头了。
“此事你又是从何处听着的,你可是要知道,此事万一传了出去,可是要杀人的大罪,就连本宫也保不住你的这条小命。”南语有些严厉道。
妄议朝中大事,其中还是皇上,这岂是一般人能够胡乱议论的,那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就连这后宫,妄议朝中大事,都乃是大忌。
更何况这碧翠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更是尸骨都不存,连她都救不了!
“娘娘切莫担忧,奴婢自幼便在丞相府中长大,且一直伺候着娘娘,这其中的艰险,奴婢自是清楚的很,奴婢自是不敢妄议朝中之事,只是奴婢看娘娘一直在为丞相之事担忧,故而才会如此大胆,妄议了这朝中大事,还望娘娘恕罪。”听言,碧翠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说道。
原本这事便不该从她的口里说出来的,只是这些原话却是丞相所说,她只是在转述丞相对娘娘所说之话而已。
而且原本皇上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丞相的不受控制,所以才会一直这么忌惮于丞相,只是迫于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故而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将娘娘招了进宫,想要以此来威胁丞相,只是这个如意算盘,皇上怕是注定要失败了……
“也罢,你且起来吧,此事在本宫这处说说也就罢了,切莫让她人知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