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弯着腰,低着头,头都不敢回,快步远离。
奥摩休把脱下的衬衫搭在肩膀上,从地上捧起盘子,径直朝铁栅门走去。
“给约翰军事大臣的面包送来了,你们要接手?”奥摩休站得离中校非常近,近得足够中校捅出指挥剑,就能捅进他的身体。
中校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一边戒备着奥摩休,一边把钥匙塞进门上的钥匙孔里,还不忘记吩咐手下:
“弩箭瞄准!一旦发现异动,格杀勿论!”
铁栅门被打开一扇小窗。
中校先把手里的指挥剑搭在小窗边上,然后向奥摩休勾勾手指说:“把面包送进来。”
“没问题,长官。”奥摩休顺从地把盘子递进去。
在中校左手抓紧盘子边缘的时候。
“哇!”奥摩休突然大叫一声,双掌张开在耳朵两边,瞪眼、张嘴、伸舌头。
中校被吓了一跳,多年的军事训练让他短时间里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
左手将盘子猛地向前推,身体后退,右手握着的长剑递出,剑尖指向敌人的心脏位置。
旋转剑柄,即使刺到敌人的铠甲,也能增加刺击强度,帮助剑尖进入敌人的身躯。
正如中校估计的,剑柄传来了熟悉的刺进敌人身体的触感。
甚至还有能感受到对方心脏张缩的脉动。
剑柄传来的触觉惊醒了中校,他好像做了不对的事情。
是的,不对的事情,对方平民装束,并没有武器,也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
为什么自己会把剑刺出去?
是他的错!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大叫?
可是,自己为什么把剑捅进了对方的心脏?
必须要纠正!
中校右手用力拔出指挥剑,剑尖上,残留着人体里面的血液。
该死,自己无端杀了一个无辜平民!
中校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剑刺进了一个平民的身躯。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
部下们跑了过来,有人抓住自己的长剑,试图把长剑拿走。
中校松开紧握长剑的右手,对正在开门的部下说:“快,看看能不能救回来。”
奥摩休心脏停止跳动倒在地上,暗暗闭着眼睛冷笑。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监军处的人前脚刚走,中校后脚就把无辜平民刺死在门前,看你敢不敢再把死掉的平民曝尸门外?
不出奥摩休所料,伸手摸他的脖动脉和心脏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长官,他死了。”
来了,自己会怎样被处理?这个是非常关键的时刻点。
一般而言,监军处的人刚走,犯事的军人会合起来隐瞒罪行。其中的心理,大约就和平民犯事的时候心存饶幸一样。
“拖进来!先拉到柴房里面去。”
再次如同奥摩休所料,中校反应了过来,吩咐手下赶紧把奥摩休拖进院子。
“长官,柴房里面关着夜晚守岗的军犬。”
“该死!去人,安抚那两条畜生,别让它们叫。帮这个小子绑上石头,扔进花园后面的糞池里面。”
奥摩休听得头皮发炸。
糞池?你是认真的?你真是天才!
糞池本身就臭,将他奥摩休绑住石头扔进去,过了几天也变在了肥料,还不会被别人发现。
“长官,那不行,糞池里的尸体沉不下去!”
“你怎么知道?”
“……”
“那怎么办?”
“扔进下水道。”
“对!下水道好。”
奥摩休感觉有两个人抓住自己的手脚,抬着自己快速奔跑。
远远的,中校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小家伙会突然大叫?”
走走停停,被搬运了好阵子,奥摩休听到了撬重物的声音。
“等等。”
“怎么了?”
把奥摩休搬来的只有两个人,但还有第三个负责瞭望放风。这个时候,第三人似乎起了异心。
“我们如果这样做了,是不是成了中校的帮凶?”
静。
但这代表着思考。
奥摩休轻轻睁开一丝眼缝。
三个士兵在沉思,可能,他们的良心正遭受谴责,又或者职业品德催使他们反醒。
“要不……”
“不要要不!把他扔进去。现在战争时期,平民的伤亡不计其数。现在失踪一个人,城卫军和监军处根本没有精力理会。”其中一个士兵定下了决心,“记住,战争带来死亡。至于死亡如何诞生,那是政客想的事情。”
三个士兵迅速达成共识,奥摩休被抬起,扔进下水道。
没入黑暗的一瞬间,奥摩休自由了。真正的自由,来自于真正地掌控自己的任何行为。
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奥摩休眼帘间,覆盖在奥摩休脸上的液态金属蒙住了他的鼻子,6根锁链像蜘蛛的6根腿站立在不高但幽暗的下水道里。
奥摩休平躺在下水道中间。
心脏被赫斯莱娜复苏,意识为之一清。
外面的士兵离开,奥摩休轻轻推开下水道井盖,从中爬了出来。
锁链腿快速而且安静地运着奥摩休跑到小楼边缘。
第一层是大厅,只有几个仆人正在准备午餐。
午餐桌上没有多少食物,每具餐盘上只装着分切好的面包。
奥摩休悄悄地伸出2根锁链,固定在上方第二层窗户边缘,然后身体升上去。
第二层分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