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问:“太子想过没有,你父皇为何会同意你去北陵?”
“儿臣想为父皇分忧,父皇怎么不应允?”太子道。
皇后道:“这固然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这次你与长公主一起前往北陵,所有人都会将你们摆在一起比较。到时候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怪不得当时那些大臣们听到他要去西陵,面上会是那副神情。
一个二个就这么瞧不起他吗?
“只要母后多送些人给儿臣,难不成儿臣还比不上她一介妇人?”太子不以为然道。
事以至此,除了尽力替他谋划,还有怎的?皇后道:“人手方面母后自会安排,这次出行,你带上玉珠一起。”
楚玉珠进东宫没久,太子对她还有新鲜感,一路带在身边解闷倒是不错。
“知道了,母后,多谢母后为儿臣着想。”太子笑嘻嘻道。
皇后便知他想歪了,皱眉道:“你前去北陵不是为玩,是为赈灾,让玉珠陪你去,是让她多看着长公主。长公主和皇太弟做什么,你和玉珠跟着照做就是。”
跟着他们做,到时候功劳岂不全是他们的?他才没这么傻!
太子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道:“儿臣知道了。”
“一路心些,不管成不成,一定要保重身体。”
“母后放心,儿臣定会立得大功回来!”
——
三日后,叶渺一行人启程前往北陵。
这次随行的是封左及七八个上次没去过西郡的无影堂的人,还有沈毕方。
纯娘肚子渐大,沈狼一刻也不愿离开,叶渺知怀孕的辛苦,便留沈狼在京照顾。
一行人轻车简从,整装待发。
待出得北门,在那里等了好久,才见太子一行姗姗来迟。
来迟不,那身后跟着的二三十辆豪华套马车,摇摇晃晃的样子,简直像将整个东宫都打包塞进了马车!
有几人走上前,领头一壤:“齐二率齐四齐六齐七,见过长公主皇太弟殿下。”
上次去的齐大齐三齐五,换成了齐二齐四,齐六齐七本来该休息的,两人却主动请缨要一起前往。
齐四齐六齐七跟着行礼完后,齐六道:“长公主,一路请多多照顾。”
齐七跟着道:“这一路拜托长公主了!”
两人恭敬的神态,让齐二齐四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们好几眼。
趁着叶渺点头走开后,齐二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明明他们才是受命来保护长公主和太子安全的,怎么搞得好像反过来似的。
齐六齐七极有默契道:“没什么,二哥,打声招呼而已。”
上次去西郡回来,皇上赏了不少东西,奉泰当着所有暗卫的面,大力赞扬了他们一番,所有人以为他们在西郡定是立下不少大功。
可只有他们心里清楚,所有的功劳都是叶渺的,他们几人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但这种丢脸的事情,怎么会跟别人呢?所以几人非常有默契的,对西郡之行三缄其口。
太子不只带了二十八马车的东西,还带了四个美貌宫女,两个随行太监。
身后还有面色极差的楚玉珠。
这是簪花宴后,叶渺第一次见到楚玉珠。
曾经高高在上的楚家大姐,已做了妇人妆扮,穿着粉色的缎面绣花宫装,整个人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
但眉宇间的骄傲之色,已经被轻愁怨气所笼罩。
大约越是缺什么,越想证明什么,以前的楚玉珠打扮虽贵气却相当得体,一两支珠钗便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
而现在她的头上却插了好几支华贵珠钗,已然有成为另一个夏语薇的倾向。
若不细看,叶渺差点没认出那是楚玉珠。
叶渺看了两眼收回眼,看向走近的太子,下巴点向那些夸张的马车,“太了,我们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旅游的。”
太子揽着身边的貌美宫女,“都是有用的,快走,别耽搁时间了!”
这话顿时让之前等他的人不开心了,明明迟到了快一个时辰的是他,现在还怨虽娶搁他时间。
叶渺见他不听劝,没再理,抱着宝儿上了马车。
太子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刚开始还新鲜的很,一时坐在马车里欣赏风景,一时骑着马儿在林中穿梭,翻山越岭。
只是他向来喜新厌旧,没几便腻了,拉着楚玉珠在马车里鬼混。
楚玉珠再落魄,骨子里还是有几分骄傲,不肯陪着太子胡闹。
太子便将她赶到另一辆马车上,和几个宫女在马车里嬉笑玩乐。
楚玉珠很难堪,却不得不用一种掩饰太平的语气道:“这一路也是太无趣了,太子殿下还年轻,爱玩闹。”
叶渺嗤之以鼻,为了避免宝儿被荼毒,她和宝儿的马车走在最前面,让太子的马车在中间往后的位置。
如此几日后,一行冉了挨着北陵的朝池府,这里亦是受灾地之一。
要去北陵,必须穿过朝池。
一入朝池,便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与别处完全不同。
到处已经多了很多流民乞丐,衣衫褴褛,皮包骨头,一群群地聚在一起,眸中神色时而空洞,时而疯狂。
叶渺告诫道:“等会不要烂好心,遇到乞讨的,不要随便给吃的喝的。”
封左等人应了声是。
正往前走着,突然有个老乞丐冲过来跪在地上,“求各位大善人行行好,我家中婆娘病重,已经三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