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你们这些朝廷鹰犬的说辞,我们这些百姓不懂,我们只知道如果官府和朝廷不让我们安稳活下去,我们就只能造反了!”
赛玉环说的没错,这幽州之地的百姓活得太辛苦了,本就靠近北方蛮荒之地,虽然有长城和几个塞外藩国的庇护,但是依然是不得安稳,如今北方柔然的实力日益增长,但是天策上国却陷入了停滞,双方之间以前的实力差距在逐渐缩小,而且大有柔然反超天策上国的趋势。
北方柔然以及其他诸多蛮族,近年来连年叩关侵袭,有些塞外藩国根本无力抵挡柔然铁骑的进攻,只能龟缩在几个城池里固守,而这样柔然就能直接绕过这些本来是长城屏障的藩国,直接攻打长城,虽然没有攻破长城防线,但是却对长城内侧的百姓造成的很大的影响。
就比如这幽州,当地的官员每当柔然叩关侵袭之时,他们想的不是如何安抚百姓,整军备战,而是以柔然侵袭的理由,变着法子加征赋税,结果造成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的良田被地主豪强兼并,失去土地的百姓就失去了活路,最终在被逼无奈之下,很多百姓只能流落荒野山林之间,或是落草为寇,或是起兵造反作乱。
看着赛玉环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任齐笑着问道:“说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呢?现在你们是我的手下败将,落在我的手中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落在你的手中,我赛猛虎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望这位大人能够手下留情,放我我的妹子和这些投降的兄弟,这袭击驿站是我一手策划的,假扮驿站人马准备偷袭贵驾也是我的主意,与他们无关,我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在一旁沉默良久的赛猛虎终于开口说了这样一番话。
“哥哥,求他做什么?我赛玉环难道害怕死不成!不必求他,要死也是一起死!”赛玉环反驳了赛猛虎的话。
“对,要死一起死!”那些投降的土匪此时都来了精神,群情激奋地一起跟着赛玉环喊道。
“都给我住嘴!”武安国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抽出剑指着他们说道:“谁再敢大声喧哗,我就一剑刺死他,不服的来试试!”
这一招果然奏效,虽然刚才三十多个人一起喊得特别凶,但是被武安国这么一吓唬,顿时都老实多了,都低下头焉了吧唧的,虽然赛玉环还是很不服气,不过被赛猛虎叫住了,也就安静了下来。
任齐看着被关押起来的土匪,说是土匪,但是却一个个骨瘦嶙峋的,似乎一阵大风吹来就能掀翻一半的人,之所以自己能够轻易拿下所有的土匪,就是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很凶狠,但是没多大的力气,与东辽军交战时,没几下就被砍翻在地,没有多大的战斗力。
可以看出这些人也多是被官府逼得无路可走了,才沦落到当土匪,不久这幽州的官员就要来此交接了,这些土匪是在幽州这里抓到的,肯定也是要交给他们处置的,任齐可以猜到这些人的下场,这幽州的官员为了杀一儆百,这些人的下场是很凄惨,尤其是这个赛玉环,虽然是男人的装扮,一点女性的柔美都看不出来,但是看着这标致的脸庞,好好梳洗一番也是一个漂亮姑娘,至于她最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任齐真是不敢想。
不过想到这幽州的官员在地方上无恶不作,自己在东辽那边拼死拼活的,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危,而这些人因为有众多塞外藩国作为屏障,还有长城的庇护,又山高皇帝远的,整天就是吃喝玩乐,尽享奢华,任齐心里就觉得气不过。
于是任齐最终决定了,他命武安国将他们的手脚上的捆绳都解开,虽然武安国不解其意,但最后还是照做了。
就在赛猛虎和赛玉环等人一脸迷茫之际,任齐说道:“趁着天黑,你们从驿站里带上些粮食赶紧走吧!”
“什么?”不仅是武安国等人,就连赛猛虎和赛玉环也是一脸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还是自己听错了。
最后还是任齐再次说了一遍,他们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武安国着急了,说道:“大帅,这可万万不行啊,这若是让那些幽州的官员知道,他们到时奏报皇上,我们该如何解释啊?”
“皇帝陛下都六十岁了,马上就是他的寿诞了,这每年柔然大举侵袭,掳走我天策上国那么多的百姓财物,都没见皇帝陛下大发雷霆,这点小事还能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就算陛下知道了,我们也可以说是土匪狡猾,半夜逃跑了,我们本就没有义务和职责帮助幽州看押土匪,跑了也就跑了,能有多大的事情。”
任齐这话是没错,但是武安国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要放了这些人,要知道若不是他们露出破绽被发现了,此时说不定他们都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
“这位大人,你真的要放我们走?我们可是对你们起了歹心的,我知道在你上面还有一位国公,难道是这位国公要对我们网开一面?”赛猛虎也很不解地问道。
任齐没有理会赛猛虎,而是对武安国解释说道:“刚才国公交代我了,这些土匪虽然可恶,但是也是被逼无奈,念其没有伤害百姓,而且其大部分匪众也都毙命,剩下的人就让他们带些粮食回去自身自灭吧。”
这话的确是杨行熙所说,但是却是任齐建议的,在任齐看来,此去长安,一路艰险,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难事呢,对于杨行熙和东辽而言,这些土匪杀害了一个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