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海关,便进入了密云郡境内,这关内的要比塞外暖和许多,虽然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了,但是走的时间长了倒觉得有些热了,于是乎杨行熙见时间已经到了晌午,便下令队伍寻找平坦阴凉之处休息片刻。
虽然还没有赶到驿站,但是对于杨行熙他们来说吃饭还是可以自己解决的,在出发之前,任齐就考虑到一路上不可能总是在适宜的时间赶到驿站,所以便随行带了一些军中所用的帐篷以及锅具,可以就地扎营休息,埋锅造饭。
“国公,此地距离最近的驿站起码还有五十多里,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也要一个时辰左右,所以微臣提议不如就地埋锅造饭,待吃饱喝足了在赶路吧!”任齐如是提议说道。
杨行熙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许多士兵和奴仆都有些疲惫了,于是也就答应了任齐的提议,并且说道:“就依你所言,先埋锅造饭,休息好了后再继续出发,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
由于不是在外面过夜,所以众人也就只搭建了一个帐篷供杨行熙和骆一南二人歇息,其余的人都随意地找个舒服的地方一坐,等着开饭了,在野外做饭倒也简单,没有那么多讲究,从东辽出发除了带了一些必备的干粮外,还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咸菜,今日天气不错,他们又专门生火做一些热粥,赶了一上午的路了,吃些热乎的东西还是很让人舒坦的。
任齐没有时间歇下来,除了命武安国安排些人放哨之外,自己则带上万福通以及十几名骑兵在四处游荡一番,观察这里是否有盗贼出没,同时任齐也想对关内的人文地理有直观的印象。
就在任齐带人跑出有四五里地远时,任齐发现在不远处的地垄旁坐着一位老农,由于任齐他们所带的地图太粗略了,任齐只知道现在是到了密云郡,但是却不知此地具体是哪里,正好遇到这个老农,所以任齐准备上前询问一番。
刚走到距离那个老农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老农发觉身后有动静,于是起身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有十几个骑马的军士正在向自己靠近,于是露出了警觉地眼神,警惕地望着任齐他们。
任齐察觉到了这个老农的神色,于是连忙叫住所有人,在距离老农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都停了下来,任齐自己则下马走到老农的身前,两手相交躬身对其行礼拜道:“老人家安好,在下今日正好路过此地,有些事情想请教老人家一二!”
见任齐态度恭敬,说话也是彬彬有礼,所以老农的神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对任齐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将军言重了,老朽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哪里受得了此般礼遇,将军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吩咐便是。”
“在下想知道此处是何地?”
“哦,这里乃是密云郡房山县境内,因在此地有一山,名曰房山,故而本县得此名,不知将军是从何处而来?要往何处去啊!”
任齐见这个老农言语颇为不俗,不像是一个在田地间耕种了几十年的农户,但是看着沧桑的面貌,黝黑的皮肤,也不像是富家员外或者是告老的官员,这就让任齐对这个老农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任齐回答道:“在下乃是从塞外赶来,准备前往京城长安。”
“哦,如此说来,你们是要去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的,那你们从塞外一路赶来辛苦了,这里到帝都长安可还是有数千里的路程啊!”
听到这话,任齐更加坚信这个老农的身份不一般了,因为自己为了安稳起见,并没有直接告知自己的身份以及前去长安的目的,但是此人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是要去长安给皇帝祝寿的,虽然任齐还不能摸清此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任齐细心地看了周围一眼,突然发现在一旁的地里麦苗被践踏了一大片,有马蹄印,也有车辙印,像是有大队车马从这麦田里走过一样,任齐于是故作好奇地问道:“这好好的麦田怎会被如此践踏,看着这个样子,估计这块麦田是被糟蹋了,来年的收成要损失不少啊!”
任齐的这一番话,让老者眼睛一亮,他试探性地问道:“将军也是懂农事之人?”
“老先生看你这话说的,塞外乃是苦寒之地,不比这关内富庶安稳,不仅要祈求要风调雨顺,还要时时防范北方蛮族的侵袭,所以有时候,虽然在下是军人,但是也要进行农事,毕竟人也都是要吃饭的。”
任齐又接着说道:“虽然说这麦苗不怕踩踏,但是这个样子看起来这些麦苗看起来已经是没用了,别看着这时还是青绿的,过不了几天,这些被踩踏的麦苗就要变成枯黄色了,而且看起来这被踩踏的麦苗还不少,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地,竟然如此不爱护,来年的收成是多不了了,只是可惜今年还算风调雨顺,本来是可以有个好收成的。”
“哪个农户会不爱惜自己的庄稼呢?真是造孽啊,皇帝陛下的寿诞那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我们这些子民也是希望皇上可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是……唉!不说也罢了,只是可怜这块地的农户,辛苦了一年,但却是这样的结果。”
老农一副哀伤的神情溢于言表,让任齐在一旁很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时老农话锋一转,对任齐拱手说道:“老朽拜托将军一件事!”
“老人家你讲!”
“老朽知道将军是护卫塞外某个藩国诸侯前去长安给皇帝陛下祝寿的,你们待会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