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画见陈静妍居然无动于衷,心里竟然有些微微的讶异,这个陈静妍今日倒是能忍得住呢,不过也是了,今日是她与心爱男人大喜的日子,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己破坏自己的名声呢。她敛住心情,依然笑眯眯的问道“那臣女可就接着问了”,她望了齐景轩一眼,后者则平静的点了点头,可是眼中的神色却是极为不耐的。柳如画笑了笑,今日居然看见了一只暴走的黑狐狸,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她笑着问道“敢问姐夫今日娶的可是侍妾呢?或者说,陈小姐乃是陛下钦赐的三皇子府侍妾呢?”她如水的笑容里满含着淡淡的讽刺,以侧妃之仪迎娶所谓的侍妾,三皇子殿下,您这势子摆的也太高大上了点吧?
齐景轩忽然有种吃了苍蝇的厌恶感,原来这柳如画的重点都隐于此了啊。令他感到无奈的是,父皇将陈静妍赐给自己做侍妾的事情,那京城之中的世家都有所耳闻了,此刻若是加以辩解,亦是苍白无力的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能点头答应道“是的,陈小姐乃是父皇亲赐给本殿的侍妾,怎么了?”他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赌柳如画是不是敢将问题接着刨根问底下去。但他的心里也很清楚,答案估计是肯定的,柳如画这个小丫头脾气倔,做事向来是一做到底,绝不会中途退缩的,这也是他欣赏她的原因之一,可是以往他最看重的优点,此刻却成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劣势了,此刻,他是真的希望柳如画可以适可而止了。可是,事实却在他的意料之内,柳如画果然问了下去“那臣女就有些疑问需要三殿下进一步解释了”。
“你问吧”齐景轩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回答到底算了。
他如此说,那陈静妍就不开心了,她一只手掀开自己的红盖头,一只手突然挣脱了齐景轩的手,快步走上了台阶,指着柳如画问“柳如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对我进行打击报复的,你就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啊?”她的语气愤怒,语速又急又快,脸上红潮一片,眉头微蹙起来。
柳如画笑眯眯的望着她,开心的道“陈小姐,还没入洞房,您就自行揭下了盖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哦,臣女奉劝你还是快将盖头还原的好,不然可不吉利的”柳如画的面上满是真诚的笑意,看的陈静妍心里十分生气。那齐景轩早在陈静妍挣出自己的手心时,就暗道不妙了,他给欧阳夕颜使了个眼色,可是没想到一贯聪明贤惠的欧阳夕颜居然没有望见他的眼色,他的心里恼怒极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只好快步走到陈静妍的身边,抓起她手中的红盖头,又给盖了回去,还一面轻声哄着那陈静妍,“妍妍,乖啊,没进洞房之前自己揭盖头不吉利的”。他这一声妍妍叫的连欧阳夕颜都有些吃味起来,她索性更加无视齐景轩求助的眼神了,她陈静妍叫妍妍,那她呢?颜儿么?真好笑,还以为自己才是他唯一的真爱,没想到夫君哄起女人来甚是有手段嘛。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很是不痛快。
陈静妍原本心里怒气冲天的,但是却在齐景轩的安慰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没错,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自己绝对不能这么的冲动,要淡定,不要生气,一切不是还有殿下吗?陈静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齐景轩给重新握了起来。齐景轩很满意她的乖巧,他一面紧握住陈静妍的手,一面凝视着柳如画的眼睛,“你问吧”。
柳如画鄙视的望着面前这个左右逢源的男人,当初他就是这样赢得了姐姐的芳心吧?可是得到了之后呢,却又不珍惜了,姐姐真是傻的可以,居然会相信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既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讲情面了,她笑眯眯的说“根据大齐律例,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亦是皇家子弟,在迎娶侍妾的时候,无论女方身份如何,富贵或贫贱,一律必须从男子宅邸的角门或偏门迎娶进府,不得从正门进入。这也是大齐律法明文规定的,难道三皇子殿下要以侧妃的礼仪将陈小姐迎娶进府么?那您置大齐律法于何地呢?再说了,我柳府虽然是个不起眼的文官之家,但臣女的爹爹亦是皇子们的太傅,是天下书生所喜爱的文臣,我柳府向来知书达理,是以臣女的姐姐在嫁进三皇子府的时候,亦是一顶小轿从三皇子府的小角门进府的。如果,今日三殿下执意要以侧妃的礼仪迎娶陈府小姐入府,臣女第一个表示不服,并且臣女相信这在场的众位文臣子弟,众位书生秀才,众位饱读诗书的才子们,亦是无法接受的是吗?”柳如画一双美眸泫然欲泣,望向在场的众位书生文人,大家亦都点头称是。柳如画感激的冲他们笑笑,又接着说,“三皇子听见大家的心声了吗?如果三皇子殿下依然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恕臣女代替姐姐向三皇子殿下请求和离,因为殿下如此行事会令姐姐感到心寒,与羞辱,与其这样,不若让姐姐和离回府,我柳府虽然清廉,无权无势,但是姐姐毕竟是柳府的女儿,在外面似根草,回到家在父母亲人的眼里却依然是个宝,不是吗?”柳如画朗声说道。
她吐字清晰,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