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玉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路上都未说话,他不相信他的好三哥,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那个心善无比的三皇子竟然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些都不是真的,齐景玉心里一遍遍的念叨着,他绝不相信。
就这样,他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回了六皇子府,一进府里,齐景玉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他就那样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自己与三哥交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样善良的三哥会是那么冷漠的人吗?对于那户人家,三哥可是非常关心,充满歉意的,不是吗?就在前几日,自己不是还亲眼看见听见三哥为了让他们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还从自己的私产里拿出了不少房契与地契来送于他们,并承诺事情稳定后,会派人护送他们离开京城,去南方过安稳的生活。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不会,肯定不会的,一切都是误会,不是吗?齐景玉反复的想着,过了许久才逐渐安定下来,心情也终于恢复了平静。他认为一定是画儿误会三哥了。毕竟三哥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对于不太熟悉的人总是会有所保留,但其实他的人并不坏。齐景玉觉得自己安心多了。
正在齐景玉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忽然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是三皇子有请,让他过府上一叙。齐景玉便迅速的赶到了三皇子府。他在书房里见到了自家三哥,齐景轩依旧是那么的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而这些看在齐景玉的眼里,便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更加相信自家三哥是被人误会的了。
齐景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六弟,关于吴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齐景轩直直的望着齐景玉,一副探究的意味。而齐景玉则诚实的点了点头“三哥,你觉得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闻言,齐景轩则懒洋洋的看了齐景玉一眼,方道“荣王府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若是换在从前,齐景玉肯定是对齐景轩的话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异议的。只是现在,齐景玉虽然在心里早已安慰了自己无数遍了,但其实心里还是膈应的。
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开口了。
齐景轩见他那副模样,有些不太了解他此刻的想法,不好继续说下去,只得住了口,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而齐景玉也都敷衍了事,心不在焉的。知道他今天根本就不在状态,齐景轩便没有挽留他在府中吃饭了,所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齐景轩便由着他匆匆出府去了。
齐景玉刚出三皇子府没多久,便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不见了,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刚刚玉佩的绳子断了,他便顺手将玉佩放在了三哥书房的小桌子上面。那枚玉佩可是他已故的母妃-莲妃,在庙里吃斋念经一个多月才得来的,倒不是那枚玉佩本身值钱,那玉佩也只是玉质较好的一块和田玉所制成的,最为难得的是那块玉的后期价值,据说玉佩已被得道高僧开过光了,很有灵性,佩戴之人一生大富大贵,平安无虞。莲妃一心想护佑自己的儿子平安长大,自然很是欣喜了,玉佩刚拿到手,她就亲自为小皇子佩戴好,并叮嘱照顾小皇子的奶娘等人,千万不要将这枚玉佩取下来,要让它一直陪伴小皇子长大。后来,莲妃故去了,这块玉佩便一直陪着齐景玉的童年,只是现在。事实上,这枚玉佩也可以说是莲妃留给自家儿子的护身符了。现在这枚玉佩不见了,齐景玉自是想在第一时间寻回它了。于是,齐景玉便又匆匆的折回了三皇子府邸。
一进入书房,齐景玉便发现了自己的玉佩正安静的躺在桌子上面。他轻轻的走了过去,迅速的拿起玉佩,便欲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听见书房的墙里面传来了陌生人说话声。他心里忽然一惊,难道这青天白日里,居然还有人如此胆大,居然敢擅闯三哥的密道么?他的额前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不行,他得进去看一看才能放心。齐景轩的这个密道,知道的人很少,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齐景玉了。他对书房里的密道是了如指掌呢。于是,齐景玉便熟门熟路的摸开了地道的启动按钮,并悄悄的闯了进去。一进地道,他便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日后本殿会重重有赏。对了,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齐景轩不放心的补了一句。
“回殿下,并没有。那个时候正是入睡的时间,路上过往的行人很少,几乎都看不到人,即使有几个从花月楼出来的世家子弟,也被属下小心的给避开了,所以属下行动时并未有人在旁边。”一个声音冷漠陌生的男声响了起来。
“那就好,相信即使有人看到,你也会清理干净的。对了,那些房契、地契就都赏你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就收下吧”齐景轩平静的说。
“谢殿下赏赐。殿下,属下先告退了”清冷的男声继续说道。
“慢着,现在外面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你都听见了吧?”齐景轩轻声问道。
“回殿下,现在外面都以为是荣王府的人做的,都在谴责荣王府做事狠绝”男人继续冷漠的回道。
“那就好。哼,本以为我那个好皇叔变的聪明了一些,没想到却还是如此愚笨,简直就是烂泥糊不上墙嘛”齐景轩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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