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祖杰会不会犯政治错误,林雨安并没有底。因为对于经济工作中的一些探索,国家并不反对,甚至于一些法律也并没有严格执行。
某种意义上华国的经济改革就是对原有制度的创新,但怎么创新谁也不知道,自下而上的改革如果基层不破局,那么这种改革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所以此时对于各地发展经济的种种探索,国家的态度是预设的,鼓励的,并不是一味打压。
这也是孙祖杰只是点一点京发展,但没有大做文章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竺城改革虽然争议很大,但最终还是继续下去,也是这个原因,国家想看一看改革的效果到底怎么样。
但是竺城可以进行改革,京师就必须等国家政策明朗之后,才能进行改革,这是因为京师稳定是国家的大局,这一点林雨安很清楚,他相信孙祖杰也清楚。
那么孙祖杰把程卖光调过来,在他看来,就是孙祖杰好大喜功,急于求成的表现。但是孙祖杰到底会怎么做,谁也不清楚。是继续搞科创板那一套,还是彻底卖光,这两件事事情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虽然给了专家和管理人员那么多股份,但企业的控制权还是属于国家的,那些股份可以看成是奖金;可要是完全卖光,那控制权就发生了转移。
前一段时间二公子一帮人不断写信告状,却没成大气候,根源就在于此。孙祖杰完全可以狡辩说奖励过分了点,但是奖励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也就是说孙祖杰就算犯错误也只是量的问题,而不是质的问题。
就在林同知帮着孙祖杰担心的时候,新任副mi shu 程广也来到了京师。
说起来很有意思,程广交接完毕,竟然就一个人带着调令出来了,坐火车到了京师后,就直接到了市府。
只不过他就这么过来,谁也不相信呀,你见过乘公交车过来工作的副mi shu 吗?
所以警卫战士一开始以为是骗子,不过骗子怎么也不敢带着组织调令行骗到市府吧,所以警卫将信将疑的给办公厅打了电话。
孙祖杰对负责日常事务的刘副主任有过交代,所以他听完,立刻就过来迎接。老刘看着衣服有些皱巴巴的程广,带着一个大箱子,十分吃惊的问道,“程mi shu ,您就这么过来了?”
程广笑着说道,“调令要求我七天内报道,时间很紧,所以我办好交接后就直接坐火车过来了。”
老刘有些佩服的说道,“从竺城坐火车到京师,时间不短吧,程mi shu 你真是,太节省了。这样吧,我们赶紧办完手续,然后您好好休息下。
分配的房子,后勤处已经腾出来了,只是不清楚符不符合您的要求,您可以先去看一下,不合适我们再换。
办公室也已经收拾好了,怎么布置,您可以交代小庄,让他去办。”
“呵呵,竺城没有机场,我要先去泉城,然后转飞机,算算时间还不如坐火车方便呢,睡一觉就到站了。至于我的住处和办公室也没什么要求,差不多就可以了。”
程广虽然一切好说话,但是老刘可不能这么办,他现在离市府办主任就只是一步之遥,当然要做好服务,程广这样府尹点名调来的同志,前途无量,他更要服务好了。
办好手续之后,老刘察言观色,“程i shu 今天去了酒仙桥,不在市府,您先休息下,等他们两位回来了,您再去彙报不迟。”
“酒仙桥?昭阳区的电子工业基地?”
“对,府尹有意把那里的七家电子元器件企业整合成集团公司,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呀!”
就在老刘和程广聊天的时候,孙祖杰带来的同志正在与这七家企业的正副职谈话,他想找一个合格的总经理,候选人就在这几十号人当中。
每一个厂长副厂长进来之后,需要向面试官彙报企业的现状,脱困打算,未来发展规划等等。
他这一套玩法在八十年代后期在华飞期间就做过,所以今天祭出来并不算稀奇,可是这就苦了这么多厂长副厂长了。
孙祖杰来之前根本没有说什么,所以当他这副架势摆出来,这些厂长副厂长立刻就知道麻烦大了,这是玩真格的呀。
孙祖杰有些悠闲的看着这些紧张兮兮的头头脑脑,笑着跟範mi shu 说道,“这帮人现在才知道发愁,早干嘛去了?”
範mi shu 有些紧张,“府尹,这么做真有效果吗?”
“这几十个人之中,肯定有能干的,要不然也爬不上来,所以我要先挑出来,圈定几个候选者。
咱们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不少,他们可以在工作中表现出来,到时候谁干得好,谁就是未来的总经理。”
孙祖杰说完,得意的说道,“我这一套,可是经过华飞验证过的。要不是阻碍太大,我都准备在政府机关试一试水,可惜呀!”
看着孙祖杰有些遗憾的表情,範mi shu 知道他在说笑话,所以笑着说道,“您要这么做,那就是官不聊生了!”
“是呀,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机关和企业是有本质区别的。
企业之间竞争残酷,企业要想扛得住残酷的市场考验,一定要选拔能干的同志。
否则企业垮了,谁都没有好处,因此就算企业负责人有一屁股屎我也敢用。
可是机关没有竞争者,更强调的是稳定,不犯错,要规规矩矩的执行工作,所以对机关要防止的是他们不作为和乱作为。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