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之后,不光是河边的众人忙碌起来,大辛部落也需要面对更多的事情。
经过这一次毫无准备的冬天之后,大辛部落折损不少人,特别是小孩和老人,让巫师和新上任的族长倍感危机。
但现在冬天已经过去,是该到了挽回损失的时候。
大辛部落的巫师,还是稞吉的父亲在时的巫师。
在许多部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不是意外情况,巫师和族长,不能同时换人。
在老族长生病前几年,这位巫师才接替前任巫师的职位,所以他本身年纪不算大,但是也因为他还没立稳脚跟,族长就开始生病,部落被付辛把持,巫师就开始和付辛相互对立。
终于,现在是稞吉做族长,巫师和稞吉的关系要好很多,因为稞吉才是名正言顺的族长继承人。
这一天,巫师来到族长的石屋。
现在是稞吉住在里面,屋外没有人守卫,巫师直接走了进去。
稞吉正好准备出去,两人差点撞一起,“怎么了巫师?”
“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巫师又问稞吉,“你要出去?”
“我打算去找多途,跟他说贝壳的事情。”
“如果不着急的话,还是先听听我的事情吧。”巫师说,“咱们每半年,就会换一次看守盐洞的人,上一回因为付辛的原因,我们没有派人过去,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换人了。”
稞吉被老族长作为下一任接班人来培养,有些事情,付辛不了解,她却是很清楚的。
为什么每半年就必须把看守盐洞的人换回来,是因为盐洞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
一旦让看守的人长久留在那里,保不准他们就会跟族人离心,到时候背叛部落,把盐洞看做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稞吉想了想,“他们有人回来了吗?”
“如果他们还记得约定,从雪化的时候往这边走,那么人早就应该到了。”巫师忧心道:“但是今年还没有见到他们有人回来,所以那边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稞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个部落她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损伤太多,她或许没有能力去弥补那些损伤。
“我会让疾风带猎队过去的。”稞吉说。
巫师建议道:“如果是要去盐洞,还是让白舀首领过去比较好。”
见稞吉看着他,巫师解释道:“白舀首领以前看守过盐洞,他对那边比较了解,而且,白舀首领走后,咱们这边只剩下一个猎队,疾风首领打猎的本事要更好些。”
“好,我让白舀过去。”巫师说的事情,稞吉认同,她立刻出去找到白舀,把看守盐洞的事情交给了他。
“他们一年没有回来,我想他们可能就不想回来了。到时候……”稞吉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万一实在没办法把他们换回来的话,不要强求,先回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白舀虽然也有些担心,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比稞吉要乐观一些,“看狩盐洞的就二十个人,他们就算真的有了别的想法,也不敢跟部落明着来。”
稞吉估且点了头,让他小心的去办这件事情。
白舀跟疾风打过招呼后,疾风又从自己猎队中挑出几位机敏的成员,让他们跟着白舀的猎队一起去。
现在大辛部落总共两个猎队,就算冬天折损很多人,但是一个猎队也有三十多人,加上疾风给的,凑足了四十人,在人数上是毫无悬念的赢了。
在稞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的后一天,他带着人向着盐洞出发。
盐洞是在一片稍显贫瘠的山坡上,离大辛部落有一天的路程。
疾风前半段跟他们同行,在路上打到一只哞兽,给了白舀猎队,让他们晚上吃过后,再上山。
白舀知道疾风的好意,但是显然晚上上山,是非常不可取的。
为什么大辛部落就排二十几人就守住了盐洞?因为盐洞周围都是陷阱,要不是有人带领,根本不可能靠近盐洞。
白天都有危险,别说是晚上了。
他们一路疾行,走到山脚下,已经快要黄昏。
猎队成员建议吃过后再上山,但是白舀却让他们一半人处理食物,他带着另外那些人上山。
果然才到山上,就有人出来了。
白舀在最前面站定,出来的人他认识,所以相互不用介绍彼此,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们来交换你们。”
“哼!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啊!”那人一开口,就在白舀的预料之中。
白舀跟他解释了部落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族长现在已经是稞吉,所以还请他们遵守之前跟部落的约定。
“我看你也不像是来换人的啊。”那人朝着白舀身后抬了抬下巴,“山下的那些人,当我没看到吗?”
白舀说:“这你就不清楚了,部落现在只有两支猎队,所以一支猎队的人数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那人不相信。
“你们今年没有回去,所以不知道。”白舀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山脚的动静,惊动了第二层警戒的人,又有两个人出来查看情况,看到是白舀,那两人也有些惊讶。
“今年是想让你来守盐洞?”其中有一位,早年跟白舀相处还算好的人问。
白舀仍旧是笑眯眯的点头,“早几年族长就身体不好,去年很多决定都是付辛做的,他从小不被族长看好,做事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