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起伏的心,忽然盛满了喜悦和松了一口气。
若埃尔·蒙特罗一睁眼就看到了平时对他淡淡的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还看到了他就坐在他床边,那样子也不知坐了多久。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看到了那个从来不待见他的人,看他醒了后,居然一脸的喜悦。
他觉得一定是他醒来的方式不对,嗯……一定是他昏了太久,所以都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惊悚的事呢?
这么一想,若埃尔·蒙特罗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也完美的收敛了脸上的诧异。
然后,在他睁眼时,他就看到了,他的父亲,从来不待见他的父亲,伸手,那样子像是要落在他的脑袋上。
他不喜与人接触,洁癖也严重的令人发指。所以在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伸手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躲了开去。
可是他忘了他还是有伤在身上的人,这一动,就扯到了伤口,毫无意处的若埃尔·蒙特罗闷哼了一声。
然后让他更诧异的是,他看到了那个对他向来淡淡的父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手足无措的收回了手,还一边紧张兮兮的让他不要动,又问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还说什么都怪他,他不应该伸手的。完了,在他的目瞪口呆下,那个人紧张兮兮的扭头对着门口就喊。“伊万·奥赫罗贝斯金伊万·奥赫罗贝斯金快滚进来,若埃尔醒了,他刚刚动了,好像扯到伤口了。你快进来看看他怎么了,要不要换药。快进来,不然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若埃尔·蒙特罗下意识的看向窗台,月亮没打西边出来啊!
既然月亮没打西边出来,那么……
若埃尔·蒙特罗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转过头来看着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
仔细看了看。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叫完了伊万·奥赫罗贝斯金,这又转过头看着若埃尔·蒙特罗,正好看到若埃尔·蒙特罗在看着自己,那张向来淡漠的脸上还是那么淡漠,但那双宝蓝色淡漠的双眼此时却盛满了奇怪之色。
被自己的儿子的宝蓝色的双眼这样看着,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心中一阵紧张。
“怎、怎么了?有、有什么问题?”这话问的小心翼翼,那双耀眼金色的瞳孔里全都是紧张和小心翼翼。
若埃尔·蒙特罗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伤到了腰上,而是伤到了眼睛。
若埃尔·蒙特罗没说话,只是收回了目光,然后扭头看向窗外,不出声。
若埃尔·蒙特罗没看到的是,在他扭头看他窗外时,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那双盛满小心翼翼的双眼里盛满了失落。看着抿着嘴的他,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
正在这时,伊万·奥赫罗贝斯金也小跑着进来了。
然后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站了起来,让开给伊万·奥赫罗贝斯金看看。
伊万·奥赫罗贝斯金揭开了被子,看着又沁出血的被自己处理过的伤口。
让若埃尔·蒙特罗把衣服脱了,若埃尔·蒙特罗看了动都没动一下,明显没有出去的打算,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听话的把衣服脱了。
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看着什么都没说,并不打算赶他出去的若埃尔·蒙特罗,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下一刻,他就震惊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家儿子的身上全是伤。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这伤、这伤哪来的?”问完了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就猛的想起了他今天查到的事,答案不言而喻了。
而他的三儿子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那目光极淡,却让他满心苦涩。
伊万·奥赫罗贝斯金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对着若埃尔·蒙特罗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就拿起了剪刀,剪开那些布条。
上药,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看着那个侧腰上足有两指长,血肉翻滚,几乎可见骨头的伤口。
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看着自家儿子面不改色的就那么的让伊万·奥赫罗贝斯金上药,哼都不哼一声,全程淡漠脸,那样子不像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似的。
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觉得不了解,没看到还好。现在看到了,愧疚几乎把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得伤了多少回像这样的伤才能养成这副淡定的样啊?不是不痛,而是伤的太多了习惯了,连痛觉神经都已经麻木了。
若埃尔·蒙特罗若是知道此时的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在想什么,只会嘲讽一笑。
呵!现在知道内疚了,早干嘛去了?
但此时的若埃尔·蒙特罗不知道,他在想宿夏的事,他很想知道宿夏在哪,在干什么。但是安德烈·拉甫连季耶维奇·蒙特罗在这,他就算想问莱万·姆切德利泽也找不到机会。当然了,虽然他刚醒,也还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聪明,毕竟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要是个蠢的早就没命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