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肯定有人陷害妾身妾身冤枉啊!”
芸娘双眸忽闪,眼皮往上一抬,好像想起了什么。
“昨个儿的糕点不是小厨房送来的而是而是”
话说到这儿,芸娘却将颔首彻底放下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在犹豫。
“而是什么”
王大人手上力度又是一紧,面儿上也重新布满了阴霾。
“而是泽儿命人送来的。”
芸姨娘双眸一闭,则硬着头皮将话说了出来,其颈间却是得到蓦地一松,但耳边却响起了令人感到寒颤的阴笑,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泽儿设计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
芸姨娘感觉自个儿似乎踩了另一个雷区,脸色愈发生白地朝后退了两步。
“要不然让贾大人来处理此事吧。”
少女盈盈的建议声让王大人的神色微微缓和,阴鸷得让人发麻的眼神也因思绪的停顿而暂且褪去晦暗。
“那就按欢姑娘说的办吧。”
昨个儿言府的案件还没处理完,今个儿礼部尚书王大人又说自家的夫人被害了
诶呀事儿赶事儿堆在一起贾大人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往外疼,眸下的黑影也因此加重了几分。
“贾大人,内子是在这儿摔倒的。”
王大人指着台阶断裂的地方对贾大人说道,眉宇却是紧锁在靠右断裂的地方,
“那处我方才用手敲了敲,好像是空心的。”
“哦,这么一说蓄意为之的可能性便比较大。
今个儿陪令夫人来八宝斋的人有谁”
贾大人弯下腰将坍塌之处旁边的台阶也敲了敲,耳朵仔细一听,厚实的回响声让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为了去验证,他又将靠近右边扶手仅剩的一小块台阶层敲了敲,
“还有令夫人平时可有往右走的习惯”
“今个儿,是芸姨娘陪内子来的,跟在她们身后伺候的还有一个叫冬梅的丫鬟。
不过,夫人出事的时候,芸姨娘因为腹痛而恰巧离开了现场。”
看来王大人对芸姨娘已经有了猜疑贾大人抬起眸来对王大人身后的粉衣女子微微看了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同时闯入了余光——
咦那不是言府的二姑娘吗她怎么也到这儿来最近发生的案件怎么都有她的身影。
“贾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言欢莞尔勾起嘴角,贾大人面儿神色的微变,她可都看在眼里。
“欢姑娘,王夫人案发的时候,你可在场”
“当然咱姑娘后边还参与救人了否则王夫人哪儿来的母子平安”
珍珠沉不住气儿地自家小姐在贾大人面前夸了一番,顺带也让在场围观的大伙儿知道,自家的小姐可不是传闻中的草包。
对了,大伙儿可能还不知道面前站着的姑娘就是传闻中的言欢。
“咱们言府的侯爷常常觉着自己有福,生了个懂事又能干的好闺女。”
“哈秋”
在书房里看公文的言安侯鼻子一痒,便往外打了个喷嚏口里飞溅的唾沫性子将笔下的纸张都漫了个遍。
看起来,还真有点恶心。
“这位姑娘就是言安侯的唯一的闺女言欢
传闻里不是说她是个臭不要脸的丑八怪吗
看起来不像啊”
“不会是去给脸动过刀子了吧听说现在有钱人家都会私下专门请郎中来研究美颜之术。”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她喜欢的人可是fēng_liú倜傥的八王爷。”
“我家小姐可是天生的美人谁说她整过容”
珍珠正欲上前将小姐的脸皮往外扯一扯,以证其名声,没想到转头一望,
“诶我家小姐去哪儿了”
珍珠的低喃声引起了贾大人的注意,其眸光也不觉寻找言欢的身影,很快,他在算账台前有所发现——
这丫头好像在和八宝斋老板进行交谈莫非,她对案件有了什么发现
贾大人正欲用手将下巴处的胡须捋一捋,言欢的眸光便朝其望了过来,
“贾大人,小女有一个疑惑。”
少女清亮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中划过,大伙儿八卦的**也呈海浪般层层往前推。
“为何,芸姨娘接连两天都将楼上的厢房给包了且八宝斋的楼阶恰好就是两天修的。”
言欢现下也有兴趣帮贾大人将这一案子彻底告破,一来可以做件善事儿,让王夫人日后暂且母子平安,不至于被同一个人再进行算计二来,她也想在贾大人心中有个好形象
这样其对府里案子走向的预判也能不自觉地偏向自己。
“一连两天都将楼上的厢房包下,这礼部尚书的府里还真是有钱。”
“那可不是我来这里吃个大猪蹄子,都要攒上半年的积蓄。”
“不说了,人比人那可是要气死人的”
“说的对,咱们还是继续看戏吧。”
“芸娘,这怎么回事”
王大人冷冷地瞥了瞥芸姨娘,眸光里飞出的寒刀子直直戳在了其心头。
这个男人无论自己多年来如何伏小做低地乖巧体贴,到头来,他还是不曾对自己有半点怜惜和信任。
想到这儿,芸姨娘的嘴角就不由浮出冷笑,
“夫人怀这个孩子不容易,妾怕人多将其冲撞,这才将楼上的厢房全部包下。”
如果芸姨娘是继续以楚楚可怜的姿态去辩解,王大人心中恐怕会继续坚持自己的怀疑。
但眼下,其面儿上的自嘲无奈好似
芸姨娘见王大人神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