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是有了周旋的法子。”
言三夫人微微垂眸,素指轻轻捏住茶壶的杯沿儿,手臂往上一挑,茶水便徐徐落至言武喝过的茶杯中。
“没有。”
言武薄唇轻吐的二字,终究是让茶水的延续声突然断了后闻,言三夫人的脸色也没有先前的平静,眸底甚至压着一抹浅浅的愠怒,
“你父亲年纪大了,现下又天凉,在那儿呆着,恐怕身子承受不住。”
“多吹点冷风,脑子也会清醒些。”
言武脸颊一转,冰冷的眸子便划过几抹嘲讽,
“免得轻信了一些江湖骗子。”
“武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言三夫人柳眉也凝起了寒霜,眸光虽不敢正对儿子的视线,但一想到自己终究为其母,身子板又挺得比先前直了几分。
“用白骨塑官运,也不知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
言武忽然轻哼冷笑,眉眼里的鄙夷似是还裹着一种为父可耻的羞恼。
言三夫人眸光左右转了转,思绪踌躇了几分,
“儿子,看来什么都知道了。
有些遮羞布,做长辈的率先扯开,那也不至于在之后的相处中落了下风。”
“你父亲一时糊涂,这才上了宋宣的贼船。”
言三夫人颔首微微一垂,黛眉间悄然露出几分无可奈何,被浅浅忧愁笼上的眼角,轻轻往两旁一展,心生的倦怠便眸下的青影愈发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