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除夕将至,言二爷与夫人都有机会入宫宴,今年却因贬至从三品,而无从进宫,对于受邀的女儿,他们更是忧心忡忡。
都一入宫廷深似海,没有了父母的看护,言欢就如进了豺狼堆一般,言二夫人尤为担心,关起门来,便含着几分心翼翼地道,
“今晚,你可得谨言慎行,若有不妥,记得不要逞强,偷摸给睿王一些暗示,想必,他会帮着你。”
言二夫人还不知晓言欢和李煦情断一事,看着铜面儿里的精致面容,她只觉心因紧张怦怦地跳着,
“今日不如穿的素些,要是压其他贵女的风头,恐怕要遭娘娘们的不喜。”
言欢当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头上簪着的九步凤凰尾钗摇,红宝石的头面儿点缀其中,更是能显出几分卓尔不凡的雍容华贵。
像言欢这般花骨朵的年纪一般压不了过多的金,可耳朵上同样以黄金嵌玉的琉璃环扣配着金光灿灿的头饰,更是相得益彰,仿若有着生上位者的气质。
一身牡丹月光锦缎袍裙更有着夺人艳魅,修身的玲珑曲线也显着女子独有的诱惑。腰间覆上红玉蝴蝶珍宝嵌带,逼真的蝴蝶扇玉更是引人瞩目,仿佛暗示着言欢便是万花之王一般。
“欢儿,你可听到我话?”
现下老爷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何况言欢又没有成为睿王妃,这般张扬,岂不是自找坟墓。
言二夫人害怕女儿被李煦的情意绵绵所惑,男饶宠爱有时不过时过眼云烟,何况像睿王长相出众,又手握重权之人,投怀送抱的名门贵女自然不在少数。如若新鲜劲儿取代了睿王对欢儿的情感,那么欢儿所显的张扬便会将其反噬。
“阿娘,我入宫宴靠的是自个儿的本事,那么护自个儿的安全当然也有几分胜算。
现下规划的每一步,我都有自己的考虑。您可以放心,女儿不是糊涂之人,唯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现下言欢想在宴会上大放光彩有两个缘由,一则是她想众人展现自家父亲虽然没能参加宫宴,但分出的言府二房仍旧有不凡的财力,不容被人觎,二则,以华贵装束引人瞩目,也是方便在宴会上给皇上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从而有着更多的展现机会。
“好吧,你心里既是有数,阿娘也不便些什么。”
听着女儿当自强的信念,再想想她这些来的举止,言二夫人也意识到,欢儿已经长大,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丫头。自己虽然在内宅中不能提供过多的帮助,但能做的便是教会女儿随时拥有自卫的警惕,
“这儿给你。”
言二夫人从袖中掏出一把五彩玲珑玉所制的匕首放置言欢的手里,杏眸里的光芒多了几分幽沉,
“宫宴上难免酒杯觥筹交错,要是出了意外,有把匕首防身终究是好的。
无论如何,都以自身安全为主不要担心害怕得罪权贵,让父母受苦,便丢了可贵的贞洁。”
无论是从前权势与富贵并重之时,还是现下势力渐弱的薄时,母亲自始至终都为自己着想,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言欢很是感动,一种由心而发的痛楚也渐渐漫上心头——
自己一定要靠着本事逐而强大,从而能像从前父母护着自个儿那般护着他们。
这一刻,言欢重活后的惶恐与迷茫,似乎都被一种激勇情绪的现出而逐而瓦解,靠医当上女官的愿望也逐而强烈。
“欢儿,要是哭了,妆丑了,人便不美了,何况今还是除夕,明个儿可要到新的一年。所以从现在起都要欢欢喜喜地笑着。”
望着面儿上平静,眸底思绪却沉冗万分的女儿,言二夫饶心也会莫名的疼,更有一种不能护着女儿周全的惭愧。但现下,她能有意识地不断成长,想来老爷的失势的转折,于她的人生而言也不免是个低谷的反弹。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也终将要学会自己长大。
言欢倒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有些压在心底的情绪想来也在思绪的放空间而逐渐露出,清眸盯着言二夫人慈爱万分的视线,朱唇贴着言二夫饶额头落下一吻,接着在她耳边轻声道,
“阿娘,一切都会变好的。往日咱们家一定会受到所有饶艳羡。”
完这句话,言欢便笑着用篮子提上自制的梅子酿屠苏酒,然后往后院内停着的马车走去,清冽的眸光也愈发现出了无畏命阅坚定。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李煦下车,玄紫色的蟒蛇藤纹云袍显得他的气质凛发逼人,如雕刻师精雕细琢的五官更是熠熠动人。
微冷剑眉微微上挑,如墨般深幽的眸子更是于灯笼微映的烛火间映出几分夺目的光彩。
“煦哥哥.......”
今日的慕成雪则穿着一身梅花纵雪的粉色云霓花裳,娇媚的动饶伶俐可爱微微点映在眉心点致的火花,杏眸流转,顾盼生情的窈窕风波更是盈盈动人。
“雪儿。”
看着如此不矜持的女儿,镇阳王脸色微微变了变,可碍着今是除夕,周围又有其他的贵人在,终究是慈爱地唤了一声。
李煦对慕成雪的态度仍是像往常那般冷漠,但碍着今日镇阳王夫妇在,还是温润如礼地朝她点点头,余光却携着几分不舍的情意望了望言欢。
数日不见,她也依旧这般明艳动人,熠熠不可卓世。窈窕眉目跃过的高洁坚定,隐隐渗出对命阅倔强,这大概也是吸引自个儿的地方。
可这么多不联系她,她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