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混迹深宫,心机深沉却又势力强大的女子,若真想要自己的命,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宋宣与之虽不是亲生母子,贤妃在寻常事儿也会对其给予最基本的尊重,可在夺储一事上,贤妃的手段恐怕也会有所强硬。
就算宋宣心里再不高兴,但面儿上也说不了什么。
毕竟至高无上的皇位,群臣朝拜的尊荣,也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之事。
“晴儿都听王爷的。”
.....
贾大人从床上起来至出门,眼皮便一直在跳。原本,他也不迷信,可今个儿贾大人总觉着有大事儿要发生。
思绪正想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马汉,怎么回事?”
修指掀起帘帐,正义凛然的方脸便生了几分凉意。精厉的双眸也机警地向周围看着。
“不知道,前边聚了一堆人,看情形还挺是乐呵。我去看看。”
马汉拉好缰绳,把马车停到一旁,脚步一阵小跑往前看了看。
“人人有份,莫急,莫急。”
一个长相老成的男子敲了敲锣,示意大伙儿安静,
“以脚下的木棍为线,大家排成一列。”
“大娘,这是要送什么.......”
马汉挤不至人群的前排,只能侧身寻了个脸上还算乐呵,应该知道不少热闹内情的大娘前来相问。
可话还未说完,大娘因飞跑而不甚挥舞的衣袖无意甩至他的臂上。紧接着,周围的小跑声便层层涌向远处。
回过神时,旁边原来乌泱泱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这位小伙到那儿排队去。”
先前吆喝的老成男人指了指左前方出列整的队伍,示意其过去那儿候着。
“我想问问,按规矩排队可以领些什么?”
马汉脑子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手摸了摸后脑勺,寻了几分认真说相问说话的人。
长相偏老成的男子闻言,脸上颇有些自得的笑容深了深,腰板一挺直,便正声道,
“我家老板今日给一千人发善银,每人一钱银子。先到先得。”
听说过施粥,施布匹,施银子倒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什么时候开始发?”
“是啊,咱们都已经按规矩排好队了。”
人群的大爷大娘们生怕银子有了变故,一个接着一个地催道。
“孩他娘,别急,别急,跑慢点。”
“待会儿迟了便没有了。”
马汉脚步后移,正往回走要和贾大人说这一情况,几阵凉风又“嗖”地从身边刮过。
“唉.......人为钱狂,这句话说的还真不错。
不过那位老板也算是个好心人,发善银给百姓,也是替官府省了笔福利银子。
不过可能便要绕路走了。”
思绪和脚步一路踌躇交加才回到了马车。
“马汉前面是什么情况?”
贾大人脸色生疑,修指一直暗暗在袖里捏紧利刃,做好预防突袭的准备。
“前边有位老板发善银。”
“发善银?”
贾大人喃喃自语,脸上暗了暗,终究是想不出什么疑点。
身子往后一仰,他便闭目养了养神,
“那便从稍远的一条道儿走。”
贾大人从府里至衙门共有三条道。现下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而马汉即将走的另一条泽则是路途要稍微远一些,这也意味着今个儿开堂自己不能准点到。
作为主判官,延时到确实不是个事儿。
难不成今个儿眼皮跳是因为误时?
贾大人隐约觉着恐慌还在暗处等待收网。
......
“待会儿输了,记得给足银子。”
“放心,这把准赢回来,你便等着先前所赢全都吐出来。”
“你就吹吧。”
“这可是最后一盘。否则待会儿贾大人来了,咱们的月钱可就没.....”
背向墙的侍卫话还未说完,眸子便微微愣了愣,
“贾大人......”
“吓唬我,不想和我玩最后一盘了不是。”
正对墙面的侍卫眉眼间皆是识破的嘲意,可看着对面的同僚害怕的表情好似十分认真的模样,脸也携着几分惶恐微微向后转,身子也很快发颤地直起,
“贾大人,下次不敢了。昨个儿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才玩两把。”
“把王修染牢里的门给我打开。”
贾大人冷色微沉,眸光携着几抹不同寻常的阴色。
“是.....是.....是......”
两位侍卫身子一哆嗦,想着这回肯定玩完,贾大人定是发大火儿将自个儿的银钱给扣光......他明明三令五申在衙门里不许赌,可还是想着钻空子。
平日,贾大人也不会来这么早。今天怎么就赶早遇上了自个儿玩牌。
两个侍卫在领路的时候,心里一直好生后悔,随着贾大人沉默的气息愈重,其中一个侍卫至王修染跟前的牢门时,终究是跪下来求饶,
“贾大人,你可不要将我开除。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快过年了,要丢了事儿做,那我可是连家都回不去了。”
另一个侍卫心里听的一愣,
“什么”
眉眼一转,也立即磕头抱着贾大人的脚求饶,
“贾大人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要不扣两个月的月银.....”
“滚到门外守着。”
短短六个字,纵是携着几分暗厉的语调,两个侍卫听了,心里还是很高兴。想着,总归还是有活干。
所以二人忙鞠躬一路小跑撤离,且也各自小声泛起了嘀咕,
“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