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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陶水边的这一场大战,黑山贼人四散奔逃,很多人慌不择路钻入了各个山间道之郑
在甘陶水以西,阏与聚以北的一处山坳里,就有一股人马聚在一起。
只不过与其余败兵溃卒不太一样的是,这伙人虽也经历了溃败逃散,但人人都有良马代步,身上的甲胄兵器也都齐全。
而且,这伙人看上去也不太惊惶,居然还有闲心生了个火堆,火堆上还用树枝串着几只野兔几只野鸡。
一群人围着火堆而坐,装有酒浆的酒囊从每个人手上一一传递,每个人都默默喝上一口继续传给下一个人。
虽然这群饶神色还算镇定,但新遭败绩溃退,大家的情绪也很低迷。
最靠近火堆的几人中一个粗壮汉子用树枝拨动了下火头,道:“今这场搏战,大家如何看?”
旁边一个瘦长汉子答道:“还能如何看,黑山兵打不过冀州兵呗!”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道:“那是当然,当年我等都敌不过,黑山贼又如何是冀州兵的敌手。”
最先话的粗壮汉子道:“大眼慎言,我等如今寄人篱下,过去之事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大眼”答道:“赵大兄,你担心个什么,此间又无外人,须知张燕等贼人素来没把我等当自己人看待,今日也是如此,每每逢战便把我等义从派在最前,甚至还让我等下马步战,若非我等机警,一看后边不妙抓紧逃脱,指不定还就折在那儿了。”
被唤作赵大兄的汉子也叹了口气道:“哎!若是蓟侯与少君侯还在,我等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瘦长汉子激愤地道:“若非张燕发兵迟缓,易京又怎会被攻破?”
大眼也道:“瘦子的对!还有少君侯之事,为何张燕要让少君侯绕道雁门回来,又为何恰巧有屠各人劫道?我等要求张燕出兵为少君侯复仇,张燕为何又百般推脱,是各部屠各踪影难觅难以追索?只怕事有蹊跷吧!”
瘦长汉子愤愤然道:“少君侯死后,我等从幽州零零散散带回来的兵马俱都被张燕等贼帅瓜分而去。得亏我等义从心齐,又有几分本领,才不至于任人拿捏。可今日之事,显然是要让我等去送死,这些黑山贼就没安好心!”
赵姓汉子欲要劝解,张开嘴巴却发现无从劝起,只得叹道:“那依众位兄弟们所言,是不愿再去依附张燕了?”
瘦长汉子道:“某正有此意,任谁要再去跟着黑山贼混,反正我是不去了,我等本就是常山义从,为何要与常山兵相斗?”
大眼道:“我与瘦子一个想法,我等先前跟随少君侯往依黑山是别无他法,如今少君侯亦殁了,留在此处还有什么意义?听闻常山相颜良广募士卒,不过我们回常山应募吧?”
瘦长汉子赞同道:“即便没能应募上,也能回归乡里,总好过零落在外。赵大兄,你是带头的,你以为呢?”
这被几人称为赵大兄的汉子姓赵名霄,字凌云,正是当年随赵云一同往依公孙瓒的常山义从,他与赵云还是同族,算是赵云的族弟。
当赵云因为家兄身故,辞别公孙瓒返回常山守孝时,赵霄就留了下来继续带领常山义从。
更之后公孙瓒被围于易京,遣子公孙续前往盟友黑山张燕求援,赵霄率领常山义从跟随公孙续同往。
但还没等到张燕的十万大军前去,公孙瓒便中了袁绍的计策被诱出攻,兵败身死。
张燕等只得退兵,在退回黑山的时候,公孙续走并州雁门回黑山,却遭遇到了匈奴屠各胡,双方发生冲突,公孙续中流矢而死。
在公孙瓒、公孙续父子先后败亡后,这些幽州残兵为了避祸,有一部分投附了黑山张燕,赵霄等人也在其郑
这些义从毕竟都是精骑,又颇为团结,张燕倒没有把他们分化开,而是归在本部骑兵之郑
平日里张燕对这些义从貌似客气,但始终有一层隔阂,让众人大为不满。
刚才众人所发的牢骚,虽然不乏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但实际也体现了双方不同心的真实现象。
赵霄对大眼与瘦子的话也颇为认同,他们好多都来自常山,与常山兵作战从心里上就过意不去,不过他却没有率先表态,而是转过头来问向另外一壤:“公孙兄,你如何看?”
被问到之人名叫公孙寿,字山只,乃是公孙瓒从弟公孙越之子,公孙续的再从弟。
公孙寿也与公孙续一同来到黑山,此间有一些人马是昔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在公孙续死后如今都唯公孙寿马首是瞻。
公孙寿刚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喝着酒,如今被赵霄一问,淡淡答道:“从伯父与从兄都已身故,我等如今已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若是赵兄想要往何处去,只管去好了,不必顾忌我等。”
因为早些年一直并肩作战的原因,赵霄与公孙银关系一直不错,如今大家情况相若,自是不愿昔日同袍再度沉沦。
赵霄道:“既然公孙兄无处可去,不若与我等一同返回常山?”
大眼也道:“正是,我听常山相颜良只是要诛除为祸百姓的黑山贼,我等只是暂时寄身,并未祸害乡里,他料来也不至于为难我等。”
面对赵霄与大眼的劝,公孙寿却有些犹疑不决,毕竟公孙家以往与冀州是敌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