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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鲁老大们怂恿鼓动作乱的矿工共有近三千人,虽然黑灯瞎火的,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始终抱团跟随鲁老大一起行动。
这一切似乎都十分顺利,除开没杀了乔氏兄弟出口恶气之外,马抢到了,武器也夺了一些,寨墙也推倒了,成功逃出了矿场。
不过唯一让鲁老大们没想到的是,官军的反应极快,就在他们刚刚冲出矿场,南边就传来了官军的呼喝声。
房山矿场位于黑山山脉的东北部边缘,往西便能进入茫茫大山,往北是滋水,往东则是灵寿县境。
鲁老大们先前就是房山的贼匪,自然知道附近地理,要投奔张燕等黑山贼帅自然是往西边去最近,不过他素来有些狡计,倒是另有一番打算。
他在带着一大股人冲破矿场的寨墙后,大声呼喊道:“二三子,往西边便是黑山了,大家只要冲进山里,谅官军也抓不到我们。”
不少矿工本身并没什么见识,听闻之后便顺着鲁老大手指的方向亡命奔逃。
不过也有几个脑袋灵便的见鲁老大只是站在原地不走,问道:“鲁老大,你为何还不走。”
鲁老大义正言辞地道:“后边有官军追来了,我且为大家伙儿断后。”
鲁老大的这番说辞博得了矿工们的好感,再也不疑有他,立刻随着众人往西边方向奔逃。
与鲁老大一起策划逃跑的十几个人里也在黑夜中走失了一半,如今跟在身边的只有疤脸张与林老三等几人,还有一些与鲁老大相熟的。
这些人个个都抢得了马匹,虽然只是挽马,也无什么缰绳鞍辔,但他们抓着马鬃好歹也行得比旁人快一些。
鲁老大待大股矿工走开了一段距离后道:“官军反应很快,我等若是凑在一块儿走动静太大,容易被追上,现在有他们作诱饵,我们正好往反方向逃。”
疤脸张道:“对,还是鲁老大有见地,咱这边往东走。”
林老三却道:“可东边是灵寿县境,离开黑山越来越远,却如何是好。”
鲁老大还未回答,疤脸张却笑道:“哈哈哈!灵寿县境又如何?你难道忘了先前我等杀进灵寿如入无人之境么?整个常山也就那颜良麾下的讨逆营有些战力,那些县卒亭卒个个不堪一击,若他们不来阻拦倒罢,来阻拦的话顺手杀几个人解解气。”
鲁老大也道:“正是,我等缺衣少食,若是潜入黑山,虽然未必能被官军捉住,但也难逃冻饿。若是往东寻几户人家抢夺些衣物吃食,只消不停留在一处,也不虞被官军立刻追上。”
鲁老大这番计划很是老成,旁人自无异议,当下这二十多人便辨着星月之光往东边而去。
且说颜贮与南边军营留下的一个军候分别带兵杀入矿场镇压暴乱时,发现有人破开寨墙往西北便逃逸。
颜贮手下以步卒居多,训练水平也及不上隗冉的属下,当下便留下收拾矿场里的乱局,委托隗冉属下的骑兵追踪逃亡矿工。
在官渡之时,颜良思虑着曹操是夜袭乌巢烧了粮草,为了及时应对曾在酸枣东南边建过一个营地,专门训练士卒们的夜间奔袭。
隗冉的属下之中有大半接受过夜战训练,所以在夜间的行动能力十分出色,当他们来到先前贼人们短暂停留的地方时,发现了些许端倪。
走在前头的斥候道:“报!贼人大股往西去了,但也有小股往东去,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往东去的人数不多,至多五十人,但均骑乘马匹,应是从牲口棚里抢夺来的。”
那军候笑道:“嘿!这些憨贼,还想要用障眼法。他们莫不是还以为灵寿还是早先的灵寿?你且带上二十个人缀着往东去的贼人,通知沿途的乡勇亭卒一起搜捕,我亲自带人往西去捉人,这些可都是劳力,只要不是为首者、反抗追捕者,一概捉拿了事,莫要多杀戮。”
“诺!”
往西边逃跑的矿工们在黑夜里奔行在荒山野岭之中,脚下深深浅浅,时不时被碎石树根绊倒在地,本就跑不太快。
骑兵们小心控御着马匹,很快就追上了逃亡的队伍,纷纷用枪杆刀鞘抽打亡人。
这些矿工这些时日来被奴役做苦力,心里即便有些剽悍之气也被磨灭得没了影子,见到追兵近前后,大多数人便选择了跪地求饶。
不过倒也有少数冥顽不化者意图反抗追捕,更有些胆儿肥的用抢来的武器还击,大都被骑兵们毫不犹豫地当场格杀。
最终一大群往西逃跑的矿工被捉拿回了七八成,摔死、杀死了一成,只有极少数借着夜色钻入了大山之中。
不过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美好生活,而是黑山里的寒冷与饥饿。
且说往东边逃逸的鲁老大等人,他们借着星月之光好不容易来到了乡间道路上。
这条乡间道路毗邻滋水,还是房山铁官恢复之后修缮过一遍,为的便是连通滋水边的铁官与灵寿县城,方便物资运送。
正常而言,沿着道路往前行去便能找到乡里,这伙贼人便能抢夺衣食。
不过他们沿着道路前进后见到的第一个建筑却并不是民居,而是一个亭舍。
林老三道:“咦!此处为何有个亭舍?我可记得此处都是农田,再往前才有一个乡里。”
他的话尚未等到回答,远处亭舍里便有人大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夜间行路?”却原来是亭舍中值夜之人发现了他们的动静。
鲁老大面色阴晴不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