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万的竞标价格,绝对不算个捡漏价,甚至场内很多人都以为拍出这个价格实在是比较吃亏的一件事。
毕竟铁器的市场就那么点儿,远远比不上盐,比之酒也要少上一些。
不过无论是主持唱卖的颜佑还是负责竞标的赵政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因为颜良透露过,来年常山的铁器订单会大量增加,其中军械占比很大,且屯田所需的农具需求也不小。ァ網
这一次竞标之后,会有短暂的休息时间,而成功竞标的赵政则会去前边的钱庄柜面交纳竞标款。
正当赵政浑身轻松地步出殿堂,准备往钱庄柜面走时,横里杀出一个刘曼,语带不善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贵号是何名称?”
赵政却也不屑于与失败者置气,拱手道:“鄙人钜鹿赵政,来自钜鹿赵氏商号,敢问兄台有何指教?”
刘曼压低声音说道:“赵当家可有意转让此专卖权?刘某愿溢价购入。”
赵政闻言哈哈一笑道:“刘当家如果有意竞买,为何方才不继续加价?”
刘曼好似怕赵政不知道他的背景一般,凑近了说道:“袁公乃我姑丈,若赵当家愿意转让,必有后报,若是不愿……”
赵政退后半步说道:“刘当家莫非是把此次唱卖视作儿戏?若我不欲转让,你又待如何?”
赵政的声音故意提高,引得场内同行们纷纷注目,而站在墙边的卫兵也往前走来。
刘曼见对方软硬不吃,而此地也不容他撒野,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同样进入场内参与竞标,却一直未有表现形若隐身的邯郸人宋镇走近赵政身旁,问道:“怎么了?”
赵政答道:“无事,一狂妄小儿尔。”
这一出小小闹剧最终还是没引起大动静,而在常山钱庄的一间静室内,颜良、郭溥、辛毗等人正坐着闲聊。
常山五官掾刘劭、金曹掾颜佑与中山主簿甄尧匆匆入内,颜佑说道:“禀告两位府君、长史,常山全境铁器专卖已经竞标完成了,来自钜鹿的商贾以八百万钱竞得。”
除了颜佑之外,刘劭与甄尧都在一旁旁观唱卖,尤其是甄尧算是代替郭溥观摩,回去之后还得效仿。
长史辛毗职位最低,先说道:“恭喜明府,喜获开门红。”
郭溥也道:“第一唱便有八百万之巨,好极!好极!”
颜良呵呵笑道:“有这些军资,我等便可整军备战,一举除去黑山之患。”
郭溥道:“未曾想到,竟然能拍出如此高价,如此看来一会分县唱卖,也差不多应有如此之数。”
郭溥虽然是过中山商人苏双前来,但对于具体如何操办并不太关心,如今还不知道竞得专卖权的正是己方安排的人选。
此事经过刻意隐秘,连辛毗也是一无所知,只有颜良从颜佑的眼色中知道了情况。
颜良道:“铁器多半是三项之中价格最低的,后两日的唱卖才是重头戏。”
郭溥道:“那三场唱卖下来岂不是能有六七千万钱?怪不得颜君极力推动此事。”
颜良故作无奈道:“此策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世道不靖,正是多事之秋,不广积资财,一旦有事,恐措手不及也!”
无论如何,钱粮多总是好事,郭溥也是受益者,便笑开解道:“有颜君未雨绸缪,何患之有焉!”
众人也都附和地笑了起来,一时之间静室之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笑过之后,郭溥说道:“既然专卖权唱卖如此顺利,那我也该返回中山,早做准备了。”
颜良问道:“郭君准备何时出发?”
“宜早不宜迟,便在明日吧!”
“噢?何其仓促也?”
颜良随口敷衍一下,不料郭溥却用意味难明的眼神看着他,笑道:“若是我再在常山待下去,怕是某些人得心急如焚了,我还是早日往毋极去走一遭吧!”
颜良请求阴夔、郭溥代为做媒之事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不过颜良却也不太着急,因为让阴、郭二人出面只是因为需要借重他们的身份,实际上颜良早就与甄尧商议过此事。
甄尧听闻之后只说要禀告叔祖,但热切的态度已经表露无疑,让颜良心头大定。
此刻被郭溥拿出来打趣,颜良也知一阵赫颜,一旁的辛毗说道:“颜府君名动中州,甄氏女天姿国色,实乃绝佳良配,郭府君若玉成此事,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郭溥道:“呵呵呵!如此说来,郭某若是做不成此事,岂不成了天下罪人?”
在场人中,颜良与甄尧都与此事相关,自然不便置喙,五官掾刘劭说道:“有阴府君为书,郭府君亲往,哪有不成的道理,末吏已经等不及要叨扰一杯喜酒喝了。”
郭溥道:“好好好,那我就明日出发,时值年关,也该回去准备准备。”
因为常山全境铁器专卖权的火爆,前来参加的各家商贾都纷纷重新审视此次专卖权的价值,导致在接下来的各县专卖权唱卖之中竞价十分激烈。
一些志在必得的商贾如刘曼、鲜于九等连番竞争,而宋镇、赵政、苏双等人也适时地推波助澜抬高价格。
尤其是如元氏、高邑、真定、栾城等人口较多,较为安全的后方城邑的竞标异常惨烈,元氏县一个县的专卖权就被刘曼唱出了七十八万的高价,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在常山十四个县里,刘曼拿下了其中五个,鲜于九拿下了其中四个,余下五个县被其余商贾瓜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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