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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亲率耿仲明、尚可喜与阿济格到了宁远,合计六万大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豪格赶回山海关。
果然不出多尔衮所料,济尔哈朗调豪格率正蓝旗赴宁远,筹划对觉华岛的反攻,还亏得自己早来一步,多尔衮暗道一声侥幸。
宁远城外的海面已经彻底冰封,白色的海冰直通不远处的小岛,经过测试,火炮可以在冰面畅通无阻,坚固的冰面也足以承受住重炮的轰击,炮弹只能在冰面留出个白印子,根本打不穿。
就在李信踏足天津沿海的时候,多尔衮组织大军出了宁远城,整肃队形,将对觉华岛发起总攻。
阿济格不是旗主,但是多尔衮暂时把两黄旗的一部分让他指挥,合计一百个牛录,三万兵力,另有蒙古八旗一万,汉军八旗两万。
“大哥,此战就拜托给你了。”
多尔衮拱手道。
“哈!”
阿济格哈的一笑:“二弟你放心,若是在平地上,信贼还可埋设地雷,但冰面他如何埋雷,今次便让大哥为你取回这一万多颗头颅,一雪北京城下之耻!”
多尔衮听这话不大舒服,自皇太极死了之后,阿济格渐渐地表现出了骄横的一面,这也是多尔衮不敢把阿济格留在沈阳,必须带在身边的原因。
他担心自己不在,没人能节制阿济格,如今四面楚歌,不能再出半点乱子了。
相对而言,多铎是他的弟弟,比较容易控制。
“此事就看大哥了!”
多尔衮并非表现出对阿济格的不满,只是微微一笑。
“擂鼓!”
阿济格猛一挥手。
“咚!”
“咚!”
“咚!”
厚实的牛皮大鼓重重擂响,激起海鸟无数。
清军八旗以牛录为单元,车阵开头,炮手与步骑兵随行,汉军八旗以炮兵和火绳枪兵为主,与八旗并行,左右两翼是蒙古骑兵。
多尔衮不敢对荡寇军有任何轻视,准备的是一波流平推,而且冰面开阔,没有遮掩,很多战术战法用不上,只能强攻硬打。
六万人踏着冰前进,有如一条黑线。
觉华岛上,战舰的火炮已经拆卸下来,依山势安放在岛屿各处,足足有上千门火炮,船只在岛后面,被冻的皮实。
陈永福与徐凯双双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清军军阵。
“嘿!”
陈永福突然嘿的一笑:“多尔衮没有在冰面上作过战,想的太简单了。”
“哦?难道陈将军就有过冰面作战的经验?”
徐凯不解道。
两人都是明军降将,还是有共同语言的,而且陈永福在降李信之前,曾硬抗过李自成的三次攻打开封,无论经验还是临战指挥都极其丰富,又曾射中李自成一箭,更是名声远扬,与之相比,徐凯就不算什么了,他自己也清楚,能当上海军司令,唯一的原因是投降李信比较早,属于效明主当起于微末那类,恰好他又是水师提督,种种运气,才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因此徐凯在陈永福面前并不敢托大。
陈永福点点头道:“徐将军,冰面凹凸不平,行进困难,清军在冰面行走极其缓慢,他日出出发,在寒风中跋涉二十里冰面,至少要一个半时辰,到达战场后还要花小半个时辰整肃队形,才能进攻,也就是说,清军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才能发动攻击。
假如清军不能一战攻克觉华岛,那他就必须要考虑到在天黑前回营,再算上返回的时间,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进攻时间。
徐将军以为,清军既便倾尽全力,是否能于一个时辰之内攻克觉华岛?“
“噢!”
徐凯恍然大悟道:“陈将军果然了得,一眼看破了个中玄机,哈,只要多尔衮撤军稍有迟疑,怕是夜间的寒冷,就足以让他损失惨重。”
也确实,十二月底正是新年之前,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海冰的厚度超过三十厘米,白天的温度尚在零度到零下五度之间徘徊,但到了夜里,气温迅速下降,能达到零下二十度。
而且冰面受海浪影响,一层层的堆叠,参差不齐,并不是如河湖结冰那样平滑的表面。
多尔衮在后面,看着全军缓慢前进,并渐渐地队形散乱起来,不禁拧起了浓眉。
海冰从远处看,光滑平坦,只有走在上面,才能体会到起伏不平,先前派出的人马是零散的小队,有些起伏并不碍事,但是大部队从冰面行进,这种无处不在的起伏就足以打散队形。
而觉华岛在宁远城以东,行走者为了避免阳光的照射,会不自禁的低头赶路,毕竟冰面能反射阳光,长时间直视前方,眼睛会吃不消,结果没法整肃队形。
多尔衮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浓眉越拧越紧。
阿济格是久经战阵的将领,也很为难,他很想整肃队形,但是需要时间,他明白时间的重要性,只能暗骂了声,催促行军。
在冰面上行走,因要时刻保持平衡,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大约到了正午,日头高挂中天,清军也赶到了距离觉华岛超过两里的位置,再往前,就进入荡寇军的火炮射程了,必须要整肃队形。
一切如陈永福预料,清军花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整肃队形,随即蒙古骑兵疾冲,马蹄踏着冰面轰隆作响,积雪四溅飞射开来,之后的炮兵迅速前进,他们必须要利用这个机会展开炮位,向觉华岛开炮,否则这一战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