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骇地呼喊着,就要去扶地上的晋若溪:“少夫人!少夫人!你没事吧?”
她抬头望了眼仍杵在楼梯上明显被吓傻了秦羿川,又赶快去查看晋若溪的伤情,当她看见雪白睡裙下流出的殷红血液时,吓得倒抽了口冷气:“啊……血……少夫人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屋里,很快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
此时的晋若溪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她缓过来意识的刹那,手本能地去触摸自己的肚子,当感知到鲜血正从体内一点点的流出,她忽然意识到她可怜的孩子恐怕又一次要离她而去了,心里除了悲恸,更多的是寒凉。
她突然求助似的抓住王婶的手:“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少夫人你怀孕了?”
王婶的话音还未落,就被跌跌撞撞奔下楼的秦羿川恼怒地打断:“还罗嗦什么,快让司机备车去!”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而且雨下得不小,秦羿川抱起晋若溪出了别墅,等不及司机把车往这边开,就飞奔往前跑去。
王婶跟不上他,手里撑着的雨伞也起不上作用,雨水夹杂着疾风很快打湿了她雪白的长裙,混着血水,大片的鲜红染遍了裙子。
晋若溪浑身抽搐着,牙齿不停地打着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寒冷。
秦羿川抱着她坐进车里,汽车朝着医院飞驰。
她灰白的面色,皱紧的眉头,紧咬的嘴唇,抽搐的身体,全身上下无一不表明她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有身体上的,更有心灵上的。
痛在她身上,而疼在他心里,他用力握紧她颤抖个不停的手:“坚持一下溪溪,很快就到医院了!”
她身上已没有了一丝力气,绵软无力的手只能被动地由他握着,可她心里的那股力量犹在,她身体里的血液每流出一点,她对他的恨意就成倍往上增长。
是的,她对他,不仅仅是失望,绝望,现在,恨意占了主导。
她悲凉地勾起唇角,咬着唇发出了声音:“你现在满意了?”
她的孩子就要没有了,都省去了让医生从她腹中硬生生拿走的环节了,他肯定是满意了。
秦羿川哽咽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溪溪……”
“孩子没有了,我们就再没有一点瓜葛了,你跟夏菱也不用再暗渡陈仓了,她肚里的孩子也会变得名正言顺了……”
不想她说话耗费体力,他打断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溪溪,你先别说话了,回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她不禁苦笑,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的结果能改变夏菱怀了他孩子的事实吗?
所以说,解释跟不解释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意义。
晋若溪不再说话,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而是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医院,急救室里。
躺在急救床上的晋若溪突然用力抓住医生的手,覆满泪水的眼睛里闪着卑微的哀求:“医生,求求您,帮我保住我的孩子,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