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疯了!快下去!”站在楼台下,他急红着眼睛朝上望着,声音居然透着因紧张而导致的嘶哑,如同被困的野兽正在绝望的哀嚎。
头顶的阳光不知何时已被大朵的乌云遮盖,光线暗了许多,她一身雪白的睡裙,被风吹乱的头发,仿佛电影中惨死的鬼魅,让他的心底陡然爬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晋若溪无声地笑了,眼泪却顺着面颊往下漫流,他的反应没有太令她失望。
他对她,应该还是……有情的。
可越是如此,她内心的委屈和怨怼就越强烈:“我就是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溪溪,别犯傻,快点下去好不好?以后我会解释给你的!”怕她真的做了傻事,秦羿川嘶哑的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哀求,试图平复她心中的怒气。
只因老爷子将他们彻底的隔绝,她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更不清楚他的计划。
她被软禁,日日生活在煎熬中,而他何尝不是?他何尝不想早点结束这种被煎熬的生活?
可他万没有想到,在他的计划一步步接近成功之时,她却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这无异于让他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于溃!
“解释给她什么?”老爷子恼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身后。
秦羿川身形微晃,缓慢而机械地转了头。
此时,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闻声而来的人,老爷子正一脸怒气地望着楼台上那道雪白身影,老太太也在人群簇拥中。
被老爷子那么一呵斥,秦羿川再不敢出声,噤若寒蝉般地垂下了眸,可到底担心着楼台上的人,只在一瞬间,就又抬起了头。
他仰头望着她,高深莫测的黑眸里此刻波涛汹涌,似乎凝聚着不少情绪,具体是什么,晋若溪没工夫也没心思揣摩。
她只知道,是他亲手把她送进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却对她不管不问,任她自生自灭,而他又忙着跟别的女人约会,订婚,就算此刻她在垂死中挣扎,他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想要拯救自己的意愿。
残酷的现实寒凉了她的心,逐渐被一种强烈的恨意占据,那些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所谓的爱的誓言,现在看来统统都成了可笑的讽刺。
既然他不会帮她,那么她只能靠自己。
愈是人多,晋若溪的胆子反而愈大,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也是挣扎在绝望中拼死一搏的勇气,她喷着火的眼睛愤怒地俯瞰着楼下人群:“我如果今天死在这里,都是被你们逼的!”
“你这个疯女人,你别乱来!这里可是秦府,不是你乱来的地方!”站在老爷子身边的管家恼怒地喊话,他一开口代表的就是老爷子,骚乱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晋若溪俯瞰着楼下人群,不无嘲讽又无所谓地勾起唇角:“秦府怎么了?秦家再有钱有势,我就不信如果有人死在这里,会没有警察来过问一下?”
她的话音落下后,人群中又陷入了一片静寂,诡异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