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楚风的替死符文,其上有三道深刻的破损,像是要彻底毁坏,最多还能用一两次而已。
林凡抓出这块染血的符文时,分明听见楚风惶恐且凄厉的怒吼,林凡眼神冰寒,诛天在血舞中乱舞,将所有一切都绞杀成齑粉,楚风陨!
玺隐脸色冰冷,眼眸中尽是冷冽的杀意。
若是在史前,他定然会愤而一战,轰烈拼杀。
那时候,他有无敌的底气,不会畏首畏尾,但现在不同,未战而先思败。
“不战?”林凡似笑非笑:“也许我是花架子,一捅就倒呢?”
国舅眼角抽搐。
只看情势,他就知晓,认的这个义子,对上林凡,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都督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他开口了,且带着慈和笑意:“严格来说,都督应该与吾等欢聚一堂,的确是国舅府招待不周。”
林凡笑道:“国舅岂不是在怪罪本督与这般小辈一般计较?”
国舅笑而不语。
围观者者暗呼厉害。
诸人皆知,这玺隐明显是没有必胜把握而避战,这让国舅府威名受损。
但这国舅,不愧老奸巨猾,三言两语就将这种尴尬化解,将林凡的身份拔高,且暗指林凡不顾身份,有失度量。
“哼、林兄不过百岁而已,俗世中当然可称高寿,可以修者界来论,林兄正直青春年华,正是当打之年。”
旭阳反驳,且指向一群禁区遗子,讥诮道:“严格说起来,这些人可能比国舅的年纪还大,出生在史前,坐看岁月流逝,俯瞰时间长河奔流,他们更应该是一群老不死。”
国舅脸色微沉,只听旭阳继续道:“偏偏就是这帮老不死,口气大上天,号称横压了多个时代,可偏偏被林凡一人一戟压制得不敢战,太丢脸。”
国舅脸色更难看,可旭阳根本不放过他:“当然,丢脸的是你国舅府,说起来,晚辈很佩服国舅度量,如这般废物,若是在我将军府,早就该以军法处死,可国舅大度啊,竟然还收其为螟蛉义子。”
旭阳啧啧称赞国舅度量,完全是反讽,让禁区遗子脸色冰冷,国舅更是杀气凛凛。
玺隐宁狞声道:“少将军是吗?来来来,既然本尊在你口中这般不堪,那一战。”
他迫切需要一场完胜。
对上林凡,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
但这少将军,他何惧之有?
“哟呵……柿子挑软的捏?不敢与林兄一战,就想从我这找场子吗?”旭阳怪笑。
国舅抬头看天,脸色冰寒。
他的余光,狠狠瞥过玺隐!
难道,这玺隐不知道,这样更丢脸吗?
岂不是坐实,欺软怕硬这等难听的字眼?
玺隐显然也发觉了这个问题,脸色顿时变了,但已经箭在弦上,狞笑着:“敢不敢?以生死轮胜负。”
“怕你?”旭阳讥诮。
他曾无敌第七界同代,自有无敌的气概。
且,他也不信,自身真的会败。
林凡微微皱眉,旭阳与这玺隐一战,会两败俱伤,他思索,片刻后,他走上前,伸手在旭阳肩头拍了拍,无人可知,一道极小的闪电,被他拍入旭阳体内。
且他传音:“稍后你寻到你体内我打入的那缕闪电,他可以让你看破虚妄,可窥破一切技与法的破绽。”
旭阳身形微停,但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登天而起。
大战将开。
“果真不愧是斩天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国舅称赞,但满眼都是恶毒。
林凡都能看出,两人一战,当是两败俱伤,他又怎能看不出?
两败俱伤,这只是战力而论。
但这玺隐,出身不凡,族中曾出过神祗,到底有多少底牌与手段?
今日,这旭阳,必死。
在同境争雄被斩,哪怕斩天武夫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算真有什么,他也奉陪到底。
“都督就一点不为自己兄弟担忧吗?”国舅讥诮。
“担忧?”林凡瞥了一眼国舅,淡漠道:“国舅爷还是想想,怎么去找下一个义子,这才是正事。”
“好大口气;莫非你又认为玺隐会输?”那个眉间有弯月的女子嘲弄。
林凡瞥了这女子一眼:“莫非又要与本尊一赌,从而在本尊面前跪下?”
女子脸色都让冰冷,林凡漫不经心道:“承受不住美女膝,但若是仙子有这个兴趣,倒是可以为本督侍女。”
女子大怒,她的身份,比起一般的公主等不知高贵多少倍。
厉声道:“那就一赌,若玺隐败,小女子为奴为婢皆可,若玺隐胜,我收你为战仆。”
“允了。”林凡笑了。
禁区子眉头紧紧皱起,他看向林凡,叹道:“林凡,如果可能,少杀些吧。”
他眼神复杂,带有一丝伤感,道:“我那个年代的人,只有几人了,死一个,少一个,我不想举世皆寂,环顾当世,再无一个真正的熟识。”
林凡看了一眼禁区子,沉默片刻,这才道:“我答应你,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要不知好歹。”
禁区子起身,严肃的向林凡鞠躬,且表示谢意,他看向予儿:“予儿,不要置气,好吗?”
予儿冷哼,狠狠将头瞥向一边,禁区子苦笑一声:“时代不同,这已经不是你我可以任性而为的年月,你应该知晓我的苦衷。”
珏公主眼珠一转,看向予儿,道:“姐姐,你过来,我与你说几句。”
予儿脸色微变,她到底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