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在清晨柔软温暖的阳光里睁开眼。
“提出朝九晚五制度的都该去死。”
将被子一拉,司笙将被子挡住刺眼光线,裹挟着点火气抱怨道。
将拉开窗帘的凌西泽,闻声回首,“你们安保公司翘班会扣工资吗?”
顿了顿,司笙将被子往下一拉,眯缝着眼,“好像不会。”
“继续睡?”
凌西泽作势就去拉拉帘。
“算了。”
家里还有小孩呢。
挣扎再三,司笙掀开被子坐起身。
凌西泽将她乱扔的拖鞋找来,半蹲下身,放到床边,方便她穿。
伸手捧起凌西泽的脸,司笙微倾下身,对他的脸一阵揉搓,颇为不甘心道:“你宿醉,怎么还神清气爽的?”
任由她蹂躏,凌西泽抬眸看她,唇角上翘,“有你这剂良药。”
阳光里有尘粒起伏,一缕光线斜斜落在他眉目,衬着那一抹勾唇浅笑怪好看的。
司笙微怔,下手力道轻了些。
“大清早笑得像个傻子。”
司笙用手指将他嘴角往下扯了点。
萧逆自觉做了四人份的早餐。
“还有人吗?”
短腿喻立洋在厨房拿筷子时,好奇地同萧逆问道。
“嗯。”
萧逆淡淡应声,端着面碗往外走。
喻立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脆生生地问:“比昨晚的好吃吗?”
“嗯。”
自从发现司笙不在家后,萧逆就给司笙发消息,回来时稍一份隔壁的调料。
所以,他至今搞不懂,这俩人为何偏要买相邻的房,安心省事地同居不好吗?
面条一端上桌,司笙和凌西泽就进了门。
喻立洋一看,怔了下,下意识朝司笙卧室看了眼,明显有点懵。本想问,不过,一想到昨晚“多嘴”的后果,聪明地保持沉默,然后规规矩矩地跟司笙打招呼。
“司笙姐姐。”
司笙跟凌西泽低语,“他叫我姐姐,叫你什么?”
“”
凌西泽一时哑言。
称呼和辈分,乃世间一大难题。
稍作思忖,凌西泽瞜了喻立洋,见到那有几分熟悉的眉眼,一顿,不想被无形中拉下辈分,回答,“叔叔吧。”
朝身边的人指了下,司笙介绍道:“凌西泽,凌叔叔。”
“叔叔好。”
喻立洋想用那张酷酷的脸表达乖巧小孩样儿,奈何学艺不精,表情颇为僵硬、别扭,但挺软萌的。
这样的喻立洋,不知触动了凌西泽哪根神经,他一勾司笙的手指,轻声问:“夫人,我能打报告申请把生小孩一事提上日程吗?”
斜眼看他,司笙冷酷无情道:“您先想好如何让入门课及格再说吧。”
“这需要实战经验。”
凌西泽一本正经地强调。
“门都没有。”
这次,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司笙踩着拖鞋,大步走向餐桌。
凌西泽神情颇为阴郁地跟在后面。
“喜欢幼儿园吗?”
洒下烧烤调料后,司笙捏着筷子搅拌着面,同时朝喻立洋问了句。
“”
喻立洋停下吃面的动作,看了司笙一眼,稍作犹豫,抿着唇看向萧逆。
实话说,肯定不喜欢幼儿园。
但是,如果要博得司笙好感的话,是否要佯装听话懂事乖巧的小孩,给司笙一个肯定回应呢?
“不喜欢。”
以为喻立洋扭捏得不肯开口,萧逆帮他答了一句。
司笙略一停顿,非常爽快地说:“哦,那你跟我一起去上班吧。”
“家里蹲吗?”
萧逆诧异于司笙还有“上班”的说法。
他这话一出,司笙和凌西泽皆是抬眼看过来。
司笙神情幽幽的,略带一点凉意。
凌西泽情绪就颇为复杂了,隐约的,还有一点对萧逆的认可。
“吃完了。”
察觉到微妙的气氛,萧逆迅速吃完最后一口面,起身把碗筷一收。
走了。
望着萧逆离开的背影,喻立洋稍微有点不舍,但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了两眼就迅速收回视线。
他问司笙,“姐姐是在家里上班?”
“公司。”
司笙眉头微抽。
她就不能有一份正经工作?
“哦。”喻立洋点点头,瞥了眼在阳台晒太阳的白猫,又问,“能把霜眉带上吗?”
“嗯。”司笙没异议,微顿,交代道,“你吃完去给它喂点吃的。”
完全不觉得给小孩委派这种任务有什么不对。
“哦。”
喻立洋答应得很爽快。
旁观这一大一小的严谨交流,凌西泽倏然一笑,手指轻叩了下桌面,吸引来司笙注意后,他小声问:“能不能拿出一点母爱的光辉?”
惊奇地打量他一眼,司笙极具自知之明地反问:“你能从我身上找出一丝半点的母爱吗?”
“”
凌西泽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仔细一想,让司笙跟孩子母慈子爱地相处画面违和感爆棚。
司笙毕生最艰巨的任务大抵就是如何将自己照料好吧。
吃过早餐,凌西泽先去上班。
司笙并不急,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在衣帽间挑拣半天,然后才换上外出装束。
喻立洋骨子里比较绅士,觉得女生出门费时间天经地义,喂完霜眉后并不盲目焦虑地等待,而是搬着小板凳在茶几上做题目,不懂的先搁在一边,等着找司风眠或楼上叔叔解决。
再不济萧逆也行的。
对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