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躺在床上的太后终于醒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不同于往日的牧允澄。
牧允澄板着一张脸,神情淡漠,丝毫不像平常的她。
“母后,您醒了?”
“嗯,哀家这宫里的人呢?怎么留你一个站在这里,连个茶水都不备太没有规矩了。”
太后撑着身子,靠在床边。
“不必了,朕不是来喝茶的。”
身为母亲的太后自然是感觉到了牧允澄话里的疏远。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还没等牧允澄开口,弈璞渊就推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在看见千信的那一瞬,太后什么都明白了。
她毕竟也是当过母亲的人,自然是知道最近自己的身体状况代表着什么。
“母后啊,你怎么就给朕找了这么一个太上皇啊?长得也不好看,还不会武功,性子还这么的懦弱,他哪一点比得上父亲?”
“兮洛……”
“您要找也不找个好点的,就这么一个货色,要传出去了,朕还有什么面子?”
“哀家知道,是哀家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牧家,可是哀家也是个女人啊……先帝走的早,这么些年都是千信在陪着哀家,哀家……”
“母后,您敢说父亲的死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当年那个着了火的俪萧宫里面曾经住着的是父亲除了您以外唯一的妃子了吧?您就这么恨那个俪妃?”
“你懂什么?!当年要不是那个俪妃……”
突然意识到牧允澄说什么的太后惊讶的捂住了嘴。
“你……你都知道了?”
“俪妃身边的大宫女是她亲妹妹,那年她刚好到年纪可以出宫嫁人,父王允了她从皇宫出嫁,您害死俪妃的那天,她就在里殿看的一清二楚。
随后她连夜逃走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走的,大家都以为她只是逃婚,却不知道她是在逃命。
还有尚公公,他是知道母后做的所有事情的,他对父亲一直怀有愧疚,在整理尚公公遗物的时候朕发现了尚公公的密信。上面写的一清二楚。”
尚公公在上个月有病离世了,在死前他把小瓶子叫到身前,把这个他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告诉了小瓶子。
他知道小瓶子对牧允澄忠贞不二,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牧允澄。
他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太后参与了谋杀先帝,但他却让牧允澄更加接近真相。
牧黎确实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去直接伤害她的父亲,伤害他的是他最爱的妻子。
“兮洛……我……”
“这个家伙,”牧允澄一脚把千信踢倒在地,“就是您找来代替父亲的替代品,他除了眉眼,还有那一点是像父亲的?”
“陛下,叶太医求见。”
小瓶子不敢直接把叶太医放进去。
“进来。”
“是。”
叶太医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药留下,叶太医你退下。”
“是。”
等叶太医离开,牧允澄端起药碗,走向太后。
“母后,您把这药喝了。喝下去,朕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朕可以把父亲的死全推到皇叔身上!您和这太监的事情,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