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悄无声息的,她也没有任何察觉,这件事谁也都不要提起了。但是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必须要小心一些,要考虑再三。”
沈叶面露严谨神色,声音压得更低,唯有二人才能听清。
她仔细说:“我是担心你掉进别人的圈套里,周心儿这个人可没那么善良。”
“你这是听柳飞絮瞎说的吧?”沈双梦不以为然,心头冒出周心儿那友善温和的笑意,她觉得周心儿的作风可比柳飞絮那种粗鲁的人高雅多了。
沈叶知道自己劝说无用,这沈双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谁能轻易说服得了?
沈叶看看周遭人多眼杂,她不再多说,反正该提醒的也提醒了。
两人虽然悄声说着,但是没有停下来步伐,和旁人一样,慢慢往药谷走着。
周心儿的余光中见这二人在小声嘀咕,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的视线是集中在伊云纤尘那个方向上的,她也没去盘问。
只是百里子杰今日的动作过于夸张了,他就那么心疼伊云纤尘吗?怕她摔地上摔疼了?
他到是一点不怕流言蜚语。
到底是清者自清,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思绪想要将伊云纤尘揽入怀中,周心儿相信后者的言论。
她心头计较着,也不知道百里子杰的痴情长此以往下去,是否能拆散了百里少叙二人?她心里没有答案。
各怀心事的人前往药谷,见着韩易经,他依旧不修边幅,身前挂着围裙,靴子底部淤泥深厚,两侧脏兮兮的,好像掉泥坑里一样。
其实在这主殿内,想要保持应有的优雅姿态,那是很不容易的。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大家此时才没能嘲笑出声。
因为他们自己也一样,要带着围裙蹲在地上,除草。
一如昨日,韩易经瞧着众人列好纵队,他便是挥挥手,不多废话。
“昨日除草到十一层,现在从十二层开始,十层,一个队伍五层,好,你们两个队伍各自商量去吧。”
韩易经吩咐完,扭头就走。
茅草屋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宝贝东西吸引韩易经,众人心里这般腹诽。
但是韩易经自己知道自己的疲倦,昨夜一夜都在收拾药草,因为很多药草的浇灌与施肥包括嫁接采摘都是在夜晚,这个时间段很重要。
新徒主殿训练有一定的时间,既然他们晚间不能活动,那就只能自己亲手来了。
晚上熬夜了,那白日自然是睡觉咯。
大家保持安安静静,韩易经也痛痛快快让大家吃午饭,这是公平的交易,谁都积极参与。
柳飞絮耷拉着脑袋,甩了甩斜刘海,没好气地与周心儿说:“十二层到十六层,我们队伍的,剩下你们队伍的。”
反正能少往上爬一点就少一点距离,如此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轻松了。
周心儿没有多余的意见,毕竟除草哪里都一样,没必要现在与柳飞絮较真什么,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二人就这么愉快地商量好了。
周心儿能够公平公正,合理分配,但柳飞絮却不是这样。
昨日就引来一阵激烈争辩,今日大家便是知道无望,也就懒得与其争吵了,免得把韩易经吵过来,得不偿失。
爬上十六层,柳飞絮依旧指挥着伊云悦与沈双梦从梯田的两侧开始往中间除草。
她呢?能休息则休息,蹲在中间田沿上,翘着二郎腿在那闭目养神。
梧丝片的味道那叫一个浓厚,柳飞絮冷得一个哆嗦,放下除草的铲子,裹紧了外衫,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沈双梦余光中瞟了柳飞絮好几眼,此时又看向伊云悦,后者的视线与她在空气当中相接,沈双梦没说话,伊云悦便是收回了视线。
低下头,沈双梦盯着冻红的手指头,鼻尖嗅了一口夹杂着梧丝片味道的冷空气,那股子冷直窜到心里,更是从脚底窜到四肢百骸,她突然一个计划在心头产生。
既然柳飞絮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她好过!
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伊云悦,后者虽然一直垂着头认真除草,但是也注意到了沈双梦的举动。她心下疑惑,这沈双梦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因为柳飞絮的事情?
伊云悦没有回应沈双梦的视线,只是余光扫向了柳飞絮的方向,心头犹疑不解,这沈双梦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对柳飞絮下手?
柳飞絮是吊儿郎当的什么都不管,只是在那里数着时间,希望这清早赶紧过去,天空上的红日也渐渐偏移,向着正午的方向出发。
嘎吱一声,隔着十二层梯田,柳飞絮的耳朵就是尖。
侧头下去瞟了一眼,果然见韩易经推开了茅草屋的大门,她立刻转过屁股,假模假样的拿起铲子除草。
伊云悦见状心下一阵鄙夷,同时还有怨怼,只是她掩饰地很好,没有露出分毫。
柳飞絮浑然不觉旁人满心鬼胎,此时正翘首期盼着韩易经那嘹亮的嗓门说话。
“好了,都去吃午饭吧。”韩易经也不啰嗦,自顾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尘,潇洒远去。
柳飞絮高兴地站起来,“走走走,吃饭去了。”
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柳飞絮挥手叫唤了一声。
“伊云悦,沈双梦,走啊,我先走了。”
不待那二人开口,柳飞絮率先冲下山,这小食堂可比外面暖和多了,虽然不那么饿,但是坐会儿也是舒服的。
人陆续下梯田,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