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里,言欢终于和周亭亭通完了电话。
周亭亭女士在电话里丝毫没有提起自己的儿子,只一个劲的和自己儿媳妇聊天,将她这几天到美国之后的所见所闻说了个遍,最后又总结陈词,美国也不过如此,不如中国好。
言欢耐心的听她说完,又与她汇报了老爷子最近的身体状况以及傅小宝的精神状态,待说到她与傅之行,周亭亭突然语气一沉,问她:“安之出狱,那小子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他一切都很正常。”
“安之提前一个月出狱,这里面虽然我们傅家是出了点力,但最主要还是安之她自己也争气,在监狱里表现很好,经常给那些文化低的女犯人讲课,还教她们唱歌跳舞,我听监狱长说,她在监狱里很受欢迎,那些女犯人最后都成了她的粉丝,就连监狱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对她也颇为照顾,不得不说,安之这孩子,就是天生的好人缘。”
说到此,周亭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要不是一时糊涂,哎……”
周亭亭终究是没再往下说,但言欢已经听出她语气里无限的惋惜与疼痛。
“我后天回去,参加安之妈妈的葬礼。”
“她妈死了?”言欢问道。
“昨夜里八点死的,安之给我打了电话。”周亭亭语气沉痛,我们姐俩终究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听周亭亭这话里的意思,看来,叶安之私下里还是经常与她联系的,她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没有因为她做了错事坐了牢而受到丝毫的影响。
“阿欢,你别介意。”周亭亭怕她多想,忙又与她解释:“安之她妈妈是我多年的旧友,她一直都很信任我,也很依赖我,正是因为我毁了和她之间的诺言,没能让安之嫁到傅家来,她的病情才得以恶化加重,我心里对她们母女一直存有愧疚之情,如今她死了,她的葬礼我是无论如何要参加的,我得送她最后一程啊!”
“妈,这种事您必要向我解释,真的,您就依着您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了,别委屈了自己就成。”
“好孩子。”周亭亭欣慰一笑:“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等回去了你好好挑选,挑剩下的再给小宝和顾辞。”
言欢道:“没有我老公的吗?”
“他?他不需要礼物。”
言欢:“…………”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亭亭终于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言欢看了下时间,一共通话五十分钟。
哎,她这婆婆,是把自己当成了闺蜜来相处。
傅之行已经让张妈重新热了饭菜,言欢随意吃了两口,她的时间不多了,十点之前她必须赶到剧组,不然就迟到了。
傅之行已经帮她拿了外套和包包,“我送你。”
“别了,你再睡一会吧。”言欢边穿外套边道:“外面在下雪很冷,你别出去了,在家呆着吧。”
“不用,我送你。”傅之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今天这雪下的挺大,司机开车我不放心。”
言欢抿唇一笑:“好吧,谢谢老公。”
“再和你男人这么客气我就天天让你都下不了床。”
“你羞不羞啊!”言欢要去堵他的嘴,傅之行跳着跑开,言欢便笑着去追他,两人在雪地里跑了一会,言欢终于想起来马上就要迟到的事,催着傅之行上了车。
路上言欢给苏柚打了电话,问她几时回来,苏柚在电话里似乎很忙碌,声音也断断续续的,最后也没说清楚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把小连叫回来吧。”傅之行道:“你身边没个助手不行。”
小连自上次文静出事之后,心中也颇受打击,她本就是文静一手带出来的,与她感情十分亲厚,文静背叛言欢之后,她心里实在无法接受,但又不忍心看到文静如今的下场,一直留在文静身边照顾她,直到上个月文静的身体彻底恢复,她才回了老家。
言欢本想着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过来帮她,如今苏柚走不开,她只好提前把她请回来。
给小连打完电话之后,言欢猛然想起一事。
“我刚才在电话里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傅之行也有些惊讶:“孩子?苏柚老家的堂哥倒是有个儿子,十岁了。”
“可那孩子哭声根本不像是十岁孩子的,应该很小。”言欢想了想,“二三岁的样子,我听到她在叫…….妈妈。”
“……..”
“苏柚不是有什么事吧?”言欢有些担心,“这两天她一直都没和我联系,连微信都没和我发,她和你联系了吗?”
傅之行道:“没有。”
言欢总觉的心里有些不踏实,“你抽空去看看她吧,别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傅之行道:“我送你过去之后就去她家,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你还是等明天再去吧,现在下雪,路上不安全。”
“我开车技术很好,你放心。”
半个小时后,傅之行的车停到了中影基地外面。
言欢下车的时候冲他说道:“我晚上回来会比较晚,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吃。”
“要拍夜戏?”
言欢一愣,到嘴的话突然变成了一个字:“是。”
“这下雪天还要拍夜戏?你们导演怎么想的?”
“嗯,正好要拍一场下雪的戏份,这样也不用人工降雪了,多合算啊。”言欢笑的有些心虚,其实是她今晚答应了要请蒋铭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没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