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妻妾,不是小罪,何况是仁王最宠爱的沈梦心。”律子川低了一低头,“也罢,反正时疫药的事已查出,在此无益,我们今日就离开王府,你把东西收拾一下。”
宋青枝目瞪口呆:就这样就走了?!就这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不过是长宁问了一句,我们还不知道‘诱拐’的事是不是真的泄露了呢!再说沈梦心那么大个人,我作为朋友,劝她离开一个恶人,算什么‘诱拐’?!”
律子川没说话,冷冷看着她身后,青枝也回头一看。
嗯,仁王就算之前不知道诱拐的事,现在应该也知道了:长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她房中。
长宁一向话少,青枝想了一想,自己好像从未听见他说话过,大约是个哑巴?
他和平时一样穿着黑衣服,不同的是,今天他手中多了一柄剑,而且就在青枝发现他的那一刻,那剑出了柄。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夺嫡’剧本会死人!妈的!
宋青枝吓得动也动不了,太可怕了!死亡的威胁让人无法动弹!
接着她腰肢一紧,被人抓着跃出了窗户,身后有兵刃交接声传来。
“那是谁?怎么回事?!”
“是大将军派来保护我的人,你忘了?周大将军与仁王为敌,我父亲的事与蕃国与仁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作为重要的证人,暂时还不能死。”
这话说得……
青枝抬头,看见他眼底细碎的笑意,啧啧道:“将门之后真好,没落了也还是有人保护。”
“嗯,是你喜欢的有钱人家。”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说啊!我不是那种人!”
两人回了酒坊,律子川匆匆对众人把仁王很可能蓄意传播时疫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没有提青枝‘诱拐’沈梦心的事,又道:“仁王的人应该很快会追踪我与青枝至此,你们都先随我换个地方安身,人命关天,只带上随身细软即可!”
众人大惊之下,见他神色严肃,知道非同小可,纷纷回房收拾细软。
青枝低声问道:“你怎么只说是时疫药丸?是因为说是我劝逃姨娘才连累他们的话,他们会怪我吗?”
好感动。
“当然不是。”
……
青枝瞧了他一眼,律子川还是那个无辜阳光少年的样子。
他解释了一下:“这样大家才不会多问,沈梦心的情事大家会问很久,耽误时间。”
“也不用急着要大家逃吧?我只是劝退沈梦心罢了,仁王不至于为难我的亲人朋友吧?酒坊应该无事。”
“怕他们一旦深究,查出酒坊与勃昂国使团的交往,或是查出酒坊曾调查烟火的事,到时就晚了。”
“可是……可是酒坊投资了这么多钱!”还有我攒下来的银子!卖外科器械得到那五百两!心好痛!
“酒坊众人的投资都已回本,生意可以以后再做,不必担心。”见她仍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又补充道:“我有钱,你可以用。”
宋青枝立即情不自禁向他靠拢。
律子川对她笑了笑。
啊啊啊我恨我自己财迷!她有些内疚地又挪开了一些,先发制人问道:“你家不是没落了吗?”
“沈叔无法救出我娘,但她告诉了他那箱地契藏在哪了。”
‘那箱地契’,宋青枝又朝他靠了靠。
这时大家都提着大包小包出来了,董湛冲到律子川身边:“我们先避开再说!律兄,以后任何可以扳倒仁王的事,你尽管吩咐我们!”
青枝发现董湛的眼眶有点红,然后发现柳依依、孙二娘和青豆的眼眶也都很红。
来不及细说,一行人吩咐帮工们都回去等通知,切勿自行回酒坊,急急出发了。
走了许久,上了一辆大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停下,柳依依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已出了梁州城吧?”
律子川笑了笑,道:“没有。”伸手牵青枝下车。
这里是梁州常见的街坊,一所紧凑小院,与邻里隔得很近,众人走了进去。
律子川让大家各自先找房间安顿下来,又出去了。
大家随意找了房间将东西放好,又出来聚在一起,青枝将这一阵仁王府的消息都告诉了众人。
大家对沈梦心的遭遇兴趣不大,却问了许多关于时疫药丸的事,青枝告诉众人周大将军找到那瓶药丸之后在动物身上试验过几次,确实会引起时疫。
孙二娘皱眉道:“那个吴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神医不神医的?她救活的人能有被时疫夺去性命的人多吗?”
青枝低声道:“她不知道这药丸会被拿去做何用。”
柳依依道:“还能有什么用?这种药丸肯定就是害人呗!”
群情激愤起来,大家皆因为时疫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说起此事,恨不得将仁王碎尸万段。
律子川回来后,大家表示愿意为扳倒仁王肝脑涂地,青枝扶额道:“若真是被仁王查出我们早已在调查盛典烟火的事,还通过齐老破坏了他的计划,连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呢,先说眼下如何躲藏吧。”
律子川点点头:“我方才出去正是为了这事,你们可听过群牧司辖下的牧龙坊?”
大家都表示没听过,只董湛点头:“好像是养马的部门,怎么了?”
“是,牧龙坊在京郊有一大块牧场,周大将军给我们在那安排了去处,此地进城不难,人烟不多,有马五百匹……”
大家的脸色越来越诡异,孙二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