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一笑:“我是不是该祝你一路顺风啊?”
聂珑正要开口,她抢在之前又说:“要不还是祝点实际的,祝你余生都顺风。”
他凝视着面前的人,她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不正经,可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真心。
余生都能顺风。
确实是最美好的祝福。
他勾唇笑了起来:“谢谢。”
笑对了一会儿,宁黛顺势抛了个媚眼:“晚上留下来呀?你都没在我这里住过。”
聂珑不禁笑出了声。
夜里,情绪激烈。
或许是感觉有所不同,两人都觉得史无前例的和谐满意。
事后,聂珑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她的背。宁黛惬意的将眼眯成一条缝,不知睡没睡着。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一道声音轻声说:“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家庭,可突然间,又期望有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子。”
过了很久,宁黛呢喃:“不存在的。”
聂珑没听清。
“背首诗我听听吧。”
宁黛噗嗤一笑:“聂先生,你这是……”
聂珑重复:“背首诗我听听。”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沉默。
“没了?”
“没了。”
又沉默。
“你这是在欺负我这粗人没有文化?”
宁黛笑了,过了会儿,拖着懒懒的语调背了一段不着头尾的诗词:“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背了一半又没了声,聂珑忍不住叹气,他低下头看,却见宁黛已经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聂珑再坐了会儿就回去了。
再过了一天,就带着乘火车南下。
他走的那天,宁黛没去送他,聂珑也没让她去送。
过没几天,南边战事正式打响。
一时间人心惶惶,但同时也更加激发了邱严清、陶士铭这些文人的创作思路,各种或慷慨或激昂的锦绣篇章像撒钱一样,铺满各处。
战事持续了一月多,聂珑的副手忽然造访了宁黛的住所。
“薛小姐,这是爷让我特地带来给您的。还望您收下。”
宁黛接过对方递来的纸袋子,上回拿到这样的纸袋时,还是聂珑将薛家那半份家产给她时。
纸袋里装的,也是地契钱票。
那间至今没再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