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瞥了眼身旁的宁黛后,给了柳轻风一个含笑的眼神,并没有给他介绍宁黛的身份。 //
何况,也无从介绍起。
除了一个“宁”字之外,根本一概不清楚。
好在柳轻风也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究追不舍的人,再看了宁黛一眼后,就没再多做关注。
僧人转向宁黛,温声道:“宁施主初愈,不适合太过劳身,进去歇歇吧。”
宁黛想了想,将手中的竹竿扔给僧人,转身往竹屋里走,算是接受了他的劝。
反正继续下去,她也没可能真的伤到那姓裴的,算了,也算是发泄了点儿怨气,还是省点力气吧。
姓裴的见宁黛离开后,终于放心大胆的重新走到柳轻风身边:“柳轻风,你可够慢的啊!让我好等!”
“有事耽搁了。”柳轻风淡着声解释。
“哎,知道,知道。”除了这个解释,还可能有别的解释吗?
“……”
这位柳轻风来了后,姓裴的似乎特别喜出望外,不管是僧人也好,或是宁黛也好,全不在他的关注内,几乎全程就黏在了柳轻风的身边。
像极了一只摇尾巴的小哈巴。
重新躺回竹屋里的宁黛不时就能听见他在喊“柳轻风”,倒是和昨天满口都是“明月”如出一辙。
至于那柳轻风,就宁黛的一番听觉来论。
话少,人静。
话少这方面,和僧人一样一样,如非必要,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
不过在“静”方面,柳轻风和僧人不太一样。
僧人也是个静人,但总体属于好脾气、老实人这种感觉,而柳轻风嘛,纯粹就是个不爱说话的冷性子。
大多情况下都是姓裴的一口气说上几句话后,柳轻风才会回上一句,用词又简单。
这里一个两个都是话少的人,宁黛倒是觉得稀奇,那姓裴的是怎么能做到话多的。
宁黛躺了会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时,时间快要进晌午。
屋外空地上,又生火烤了肉。
今天烤的是兔肉。
姓裴的,和那个叫柳轻风的,都坐在外头享用刚烤好的兔肉。
一边吃着,姓裴的又是吱哇着没停。
而那柳轻风,进食的动作优雅、细致,似乎此刻不是在露天下吃着烤肉,而是坐在最好的酒楼,吃着名贵的珍馐佳肴。
宁黛盲猜,这个柳轻风一定家世极好,可能是家风严谨的名门子弟!
盲猜结束,身后响起了僧人的脚步。
宁黛回头一看,僧人一手端着粥碗,另一只手拿着光明正大顺来的兔肉。
“宁施主,用膳?”
宁黛望着他手里的烤兔肉,天人交战了一番。
最后,做出了抉择!
她只接了白粥,没接那兔肉。
接过粥,宁黛也没用勺子,直接仰头当喝水似的,直接咕咚咕咚把白粥往嘴里倒。
干完这碗粥,来世绝对不当病人!
僧人看她举动,眼眸里透出惊讶,直到宁黛豪气的一口干完了整碗粥,将空碗还给他。
接回空碗,僧人本想张口问一句,但宁黛已经躺下了,顺带还闭上了眼,他便也合上了嘴。
停顿了几秒后,僧人离开。
他走后,宁黛才睁开眼,没滋没味的瞧着竹屋的屋顶。
兔兔那么可爱,不想吃吗?
当然不是!
但比起吃兔兔,她更担心姓裴的还存着脏心思,万一给她下毒怎么办?
何况,关于昨晚的事,她也得明确摆个态度出来!
僧人离开后,似乎又将兔肉还给了回来,因为外头很快响起姓裴的声音。
“昨天不是非要吃我烤的肉,今天竟然不好意思吃了?”
听对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宁黛真的很想直接怼一句:兄弟,我特么是不敢吃好吗?
“恐是不愿吃。”僧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话音里带着一份笃定,还有一份恬淡。
宁黛听见了,无声的噗笑了下。
姓裴的却被僧人说的一愣,随即没好气的很:“不愿?昨天没见不愿啊,今天不愿了?难不成是怕我下毒啊?”
僧人难得没思索太久,随着他的话就“嗯”了声,做出回应:“恐怕是的。”
姓裴的傻眼:“我说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
僧人却是没说话了。
旁边的柳轻风听出了点什么,抬起头来,冲旁边人发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柳轻风,你这笃定我干了什么坏事的表情算什么回事?”
一片安静。
不管是柳轻风,还是僧人,表情都如出一辙。
在场三人里,能干坏事,会干坏事的,就只有他!
姓裴的被两人的表情弄的气呼呼的,手中的肉都吃不下去了。
僧人不是说人坏话的性子,所以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没有了下文。
晌午后,姓裴的连带那柳轻风又开始捯饬昨天新盖的竹屋。
期间,就一直听姓裴的在抱怨说柳轻风是个穷讲究的人,对此,柳轻风半句反驳的话都没给。
僧人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半天没有出现,等他再出现时,手里端着药碗。
又到了喝药的时间。
喝完药,僧人终于想起他早晨来时带来的东西。
原来他给宁黛带来的,是一套笔墨纸砚,另带了两本书。
两本经书。
用僧人的话来说,她既识字,应当也能写字,如果她还有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想